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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沈慕言只觉一阵天昏地暗，差点站不稳。

他怔怔望着顾穆，满脸不可置信：“不可能！”

沈怀安跟了他多年，此时刺杀顾穆，苗头就会直指自己。

顾穆像是早料到他的反应，冷冷扔下一句：“你的部下真忠心。”

他冰冷的语气，好像在敲打沈慕言，自己又欠下了一条命。

沈慕言不忍去看那张血书，直对上顾穆的视线：“沈怀安一心护国，帝师大人这么做就不怕寒了其他将士的心吗？”

他抑制着心里的悲愤，指尖却早已掐进了掌心。

沈怀安本该一生戎马荣光，不该如此凄凉。

顾穆却并没有将他的情绪放在眼里，漠然出声：“不过杀了个乱臣贼子，轮不到你置喙。”

他的语气平淡的像是吃饭喝茶，没有一丝起伏。

沈慕言踉跄一步，心像被插了万根针，同时往同一个方向扭转，疼到极致。

顾穆看着他眼里细碎的泪光，心口莫名发闷。

顾穆起身没有再留，冷然从沈慕言面前离开。

沈慕言闭了闭眼，无声的划下两行清泪。

心间的酸涩，好像提醒着他，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他弯腰捡起那封血书，转身准备离开。

守门的侍卫却带剑将他拦下：“帝师有令，你不得踏出帝师府。”

沈慕言攥紧手，心有些沉：“为何？”

侍卫没有回答，只将门关上。

一连三日，沈慕言都没再见过顾穆。

直到这日，他坐在水榭旁出神，偶然听到两个丫鬟窃窃私语：“三天了，帝师大人终于回府了，听说圣上今日还亲临来此，大人不愧是陛下最受宠的臣子。”

圣上亲临？！

那他是不是有机会去为沈家平反了！

想到这个可能，沈慕言连忙起身赶了过去。

他到时，书房门虚掩着。

透过门缝，他看见皇帝将沈家世代守护的兵符，递给了顾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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