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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

沈父：“既然受不了了，那就松手！”

高霁安不语，只是突然将沈父手上的拐杖拿了过来，将拐杖竖直对准自己的尾指，狠狠敲了下去。

沈宥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立马瞪大眼睛，流着泪大声阻止：“高霁安，不要！”

可已经来不及了。

这里都是他这辈子最亲的人，可却没有人能看见他，也没有人听到他带着哭腔的呼喊声。

于是……

一下，又一下，再一下。

每一次，都顺着骨节敲下去。

众人都能清晰的听见骨头一下下被砸碎掉的声音，高霁安也疼得额头的冷汗不停冒下来，可在众人震愕的眼神中，他又拿起拐杖，对准了第二根手指。

直到将两根手指的骨节一下下都敲得粉碎，红色的鲜血顺着右手一点一点的淌下后，他才对准第三根。

“高霁安！”这次，沈父终于开口阻止，声音都带着颤意，“你到底在干什么！”

高霁安这才终于放下拐杖，忍痛举起那只早就被砸得触目惊心的手，对沈父道：“我知道我欠阿宥的还不清，但我发誓，我一定慢慢还，求您了，把他留给我，我只剩这个了。”

“我用我高霁安的命发誓，我一定对他好，他会是我这辈子，唯一的爱人。”

说不震愕是不可能的，沈父看了他好半会，才终于深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在告诉他，又像是在告诉自己。

“你知不知道，阿宥已经死了。”

“……我知道。”高霁安这下终于没有再自欺欺人，而是眼眶发红，一行泪顺着发红的眼尾缓缓流下，“我只是……很舍不得。”

明明不是多么撕心裂肺的话，高霁安说得也很平静，可在场的人却都可以清清楚楚的感受到，这个人很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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