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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小千眼睛立马亮了，急道：“可有见过她卸妆的时候？”

我怀里那位横了抢先开口的杏眼姑娘一眼，不太服气地说：“喜爱在后颈上画花的人可不止她一个，除了海棠，还有桃花与百合呢。”

我抚了抚她的后颈，温和道：“那是谁最先带起来这样的风气呢？”

“就是海棠。”她想了想，“但她最好不是公子你的妹妹。”

“为何？”

小姑娘心无芥蒂道：“因为她已经死啦。”

所有人都静了片刻。

倚在宫非宜身边的女子年岁稍长，她尴尬地笑了笑，嗔怪道：“小五，当着官人的面说什么话呢，还不赶紧给这位公子敬酒压惊？”

小五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有些害怕地看我，担心我会当众责难她，我看了她一会儿，挑起眉笑道：“吓到我了，给我也剥颗葡萄吃？”

她松口气，复又娇笑起来，纤纤玉指捏着水灵灵的葡萄往我嘴里送，我还是一眨不眨看着她，吞了水果后，说：“怎么死的。”

“……”小五又迟疑了片刻，看了宫非宜身边那女子一眼，后者无奈地点点头后，她方搂着我脖子，揭开了话匣子。

小五说：“大约是今年开春的事，京城里连发生了几桩命案，死者都是年轻貌美的少女，而犯人到现在都没有抓到——海棠就是死在对方手里的倒数第二个人。”

“为什么确定都是同一人所杀呢？”宫非宜问道。

小五打了个寒噤：“因为她们都有被剜眼割舌，眼珠和舌头就摆在尸体头边，可渗人了。”

不等她夸张说死状有多恐怖，宫非宜继续问：“那么致命伤又是什么？”

几个姑娘彼此对视。

“被剖开了小腹。”这回是那个年长女子回答了，“失血过多而死。”

被剖开小腹而死，这种极具个人特色的杀人方法真是到哪儿都有。

看来不论古今中外，变态们的想法总能跨越时空高度契合啊。

年长的姑娘又说：“后来仵作才查明，这几位被害的少女，都怀有身孕，海棠也是如此，她爱上了自己的客人，妄想为对方生下一个孩子，以为这样就会被人从花楼接出去……”

其他的姑娘脸上不约而同浮出嘲讽的神色，嘲讽，又带着说不出的怜悯悲哀。

说到底，花楼本身就是一种悲剧。

宫非宜却毫不在意她们的感受，只顾着兴致勃勃地追问：“既是怀有身孕，又被剖开小腹，行凶者还干了什么？她们肚子里的孩子呢？”

我怀里的小五发了个抖，她下意识用手掌掩住自己的小腹，说：“没了。”

宫非宜扬起眉毛。

小五一字一顿道：“孩子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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