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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苏随的脸色有些发白,似是风一吹就要消失不见一般。
摇曳的烛火下,只有他微微蹙起的眉头。
他好似很疼很疼,可却无知无觉的睡着。
大风起,烛火不由闪动,安枫墨喉间酸涩不已。
“小随,你一向听我的命令,起来。”
苏随没有回答他的话,莫名的,安枫墨心中慌乱不已。
以前的苏随唯命是从,甚至不能违抗他的命令,而如今……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被人一把推开了,也带来了一点寒。
小雅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她颤声开口:“李大人说府医不在,这是府里的另一位门客,他说也会行医治病。”
安枫墨没有看她,只是沉声吩咐:“去屋外守着。”
小雅离开以后,背着药箱的人方才进来。
那人佝偻着背,腿脚好似已经不太利索。
宽大的衣袍遮住了他的身形,他有些浑浊的眼看了一眼安枫墨,拱了拱手道:“草民来了。”
安枫墨眉间骤然一松,他的声音发颤:“给他诊治。”
大夫这才借着烛光,看见榻上的人,浑身是血。
大夫透过烛火,瞧见了那人的面容,浑浊的眼中似有一团迷雾。
他眉拧了拧,神色未变:“老夫先给他止血。”
安枫墨眼眶红红,声音有些嘶哑:“好。”
可是如今的他关心则乱,关切着榻上的苏随,却没有发觉这声音不似老者的声音。
大夫没说什么,一直在榻前忙碌着,可安枫墨双眼充血,赤红的眸子像是压着一缕什么,就连身上染血的白衣都顾不得了。
安枫墨垂眸看着自己的指尖,鲜红刺眼。
刚刚那一幕,似乎成了他的噩梦一般,不断在眼前回放。
浑身是血的苏随那时无知无觉在他怀中,好似自己将永远失去他一般。
安枫墨抬眸看向榻上的他,眉宇的哀愁萦绕不散。
一个时辰后,苏随的鼻尖仍是鲜血直流。
刺目的鲜红,染红了枕巾,也刺痛了安枫墨的眼睛。
他目眦欲裂,眉间压着的怒意好似即将迸发。
安枫墨没说一个字,可却无端让人害怕。
摇曳的烛火下,他的神色不明,瘦削的下巴让人瞧不真切。
大夫似是无所觉察一般,甚至都没有看向安枫墨。
安枫墨深吸了一口气道:“大夫,这……”
大夫只是眉目一凝,眉间划过一抹不耐:“老夫正在止血。”
一句话,几乎堵住了安枫墨的话头。
大夫手中的动作却没停,拧眉从药箱中拿出一个药瓶,将里面的药液一股脑给苏随喝下。
不知过了多久,苏随呼吸渐渐平稳。
烛火之下,好似脸色都有了些许红色。
安枫墨不知为何,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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