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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冯管家看着两人往前冲的背影，呆呆地站了片刻，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突然低头抹了抹眼睛。

“你、你大胆！”冯楚英头发微乱，脸色因为紧张而微微泛红，气得语无伦次。

宋凌低头看他，噙着一丝得意的笑：“好玩不？”

“我有个弟弟，”不等冯楚英说话，宋凌又道，“比我小七岁，在他走路还不太稳当的时候，我太姥爷给他做了个带轮子的小木马，他特别喜欢，我也喜欢，但是我已经长大了，坐木马也不合适，于是我就推着他跑，每次都把他吓得哇哇叫。”

宋凌心中对这个大舅哥很是亲近，一来是源于老太君待他如同待自家晚辈，二来则是因为虽然相处不多，但这个大舅哥的脾气性格让他觉得十分有趣，一想到他小小年纪便要承担重任，身有残疾却依然保持一颗赤子之心，便忍不住拿他当自家弟弟一般怜爱。

“后来呢？”冯楚英缓过一口气，理了理鬓发，鬼使神差地问道。

宋凌一笑：“后来他长大啦，不爱骑木马了，我就再也没玩过了。”

他口中的弟弟当然就是小皇帝宋琮，后来岂止是没得玩，小皇帝五岁就被迫登基，提线木偶一般被众多心思叵测的人环绕在中间那个富丽堂皇的龙椅之上，哭也不敢哭，笑也不敢笑。

有多少次，宋凌隔着人群看见宋琮无助的眼神，都恨不得给那龙椅也装上轮子，想象着自己冲上去推着龙椅就跑，将弟弟带出那个泥沼一般的宫殿。

可惜也只能想想，再后来，小皇帝飞速地成长起来，15 岁亲政，17 岁收拢军权，18 岁力排众议拜宋凌为将，出征西京道。

冯楚英听出他语气中的感慨，自己也不禁神色黯然下来：“我以前、我是说我妹妹以前，也喜欢这样做，很——”

她顿了顿，又忍不住扬起一抹笑：“很不成体统。”

宋凌顺口接道：“但是快乐啊！”

“嗯，”冯楚英垂下头，强行咽下喉间哽意，“很快乐。”

?

尹家向来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尹家后代，不论男女，婚事上有“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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