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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在岸边看到了。”他的肩膀微微发抖,明显有些害怕,却坚持着说了下去,“砍去您一条腿的人,不是海寇。”
……
地下,冯楚英低声对宋凌道:“如果我说,我其实并不相信父亲,你会不会觉得我太过无情?”
宋凌不知该如何回答,却又看见她眼底有些落寞的光,忍不住无底线道:“不会。”
冯楚英笑了笑,眼里却没有笑意:“父亲身上,一直都藏着很多事,没有人知道 ,奶奶不知道,母亲也不知道。
你不觉得奇怪吗?冯家如此艰难,身为冯家唯一的男人,我父亲为什么销声匿迹这么多年?外头人不敢乱说,但其实私底下骂他毫无担当的人比比皆是,我小的时候,甚至还怨过他。”
“他不接受朝廷封赏,唐亚湾一战之后几乎就没有再现于人前,所做的唯一一件为世人所知的事情,大约就是生下了我。”
冯楚英停顿了一下,道:“但母亲曾说,原本,父亲是不打算要孩子的,生下我是一场意外。”
宋凌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其实他是有过怀疑的,别的不提,冯家人丁单薄,冯二爷虽说少了一腿一手,但却正当壮年,二夫人身体也十分康健,正常来说,怎么也应该为了冯家的香火多生几个才对,可事实上却只生了冯楚英一个,此前宋凌还想着,是不是冯二爷不愿二夫人受罪,对子嗣观念比较淡薄,如今却发现,原来连冯楚英他都没打算生。
“父亲在靖海王府里休养了几年,母亲说那几年他的精神状态不太稳定,时常犯癔症,基本不见人,那时候冯家借着朝廷的威慑和哥哥海龙王转世的名头艰难地收拢岭南的残局,父亲却始终隐匿在家中女人们的身后不愿出面。到我四五岁的时候,父亲突然决定离开家,遁入十万大山,说要为冯家寻一条后路,奶奶原本不认可的,但想想也只好由他去。”
冯楚英叹了口气:“这些年,父亲和家中往来并不多,我也几乎只有每年祭月大会才能见他一回,平日里最多就是互相捎寄些东西,我着手开发十万大山之后,父亲对我倒是毫无保留,我感觉得出来,他对我的疼爱不是假的,对家人的关心和愧疚也不是假的,但我始终不知道他当年为什么要选择这么做。”
宋凌愣愣地消化着这些冯家的秘辛,最终却也不好发表什么意见,只憋出了一句:“幸好。”
冯楚英茫然道:“幸好什么?”
宋凌抿抿唇:“幸好,他没不要你。”
冯楚英无语片刻,心里翻涌上来的疑虑和愁绪倒是散了不少。
说话间,上头两人又开始说话:“二爷,您这么多年对我信任有加,是因为我们的心里藏着共同的秘密。你我都知道,当年唐亚湾之战背后藏着更加阴暗的真相,彼时的冯家没有这个能力去挑破,不代表如今的冯家没有这个能力。
二爷,岭南是冯家的岭南,是冯家祖先筚路蓝缕开发出来的岭南,冯家子孙与野兽搏斗的时候朝廷在哪儿,您在唐亚湾流血的时候朝廷在哪儿,小王爷壮志难酬举步维艰的时候朝廷又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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