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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的功夫，警车和救护车都来了，把人一股脑拉走，受伤的先送医院，蓝蓝和冯榕海要去派出所做笔录。

做完笔录已经过了十二点，蓝蓝才带着垂头耷脑的冯榕海从派出所出来。

“饿了吧？带你去吃夜宵？”蓝蓝其实不饿，但她想着冯榕海这个年纪，折腾这一晚上肯定是饿了。

冯榕海低着头不应声，好半天才道：“我是不是很没用？连一个不上台面的小人都能把我吓住。”

蓝蓝看了他一眼，一时没转过弯来这孩子在纠结什么。

冯榕海抬眼看她，直勾勾的：“我梦里看到过一些，你很厉害，见过很多大场面，经历过许多事，像今天这种事情，对你来说可能什么都不算。”

冯榕海抬眼看她，直勾勾的：“我梦里看到过一些，你很厉害，见过很多大场面，经历过许多事，像今天这种事情，对你来说可能什么都不算。”

他顿了顿：“我只是个长在和平年代的普通人，可能在你眼里还很幼稚，没经历过风浪，也扛不了什么事儿，连打个歹徒第一反应都是他要是死了我怎么办。”

午夜的街头，灯火寥落，映在少年人的眼睛里，多了几丝水光。

蓝蓝突然便被他这个眼神给触动了心弦。

冯榕海当然不是小王爷，别说小王爷了，便是冯楚英，也能面对发狂的猛虎而面不改色。

但这些都是被时势所逼，若是有的选，谁不想做个和平年代没见过血的普通人。

如今的冯榕海就是这样一个普通人，有普通人的顾虑和局限，但他骨子里的担当并没有因此而减少半分，面对警察，他哪怕被吓傻了第一反应也是把责任揽在了自己身上。

蓝蓝又弯了弯眼睛。

天真又善良的小孩子，凝聚着这个时代的温柔。

她想，像她、像冯楚英和宋安之、像小皇帝和无数铁骨铮铮的朝臣们，他们穷其一生，想要做到的，无非就是创造出这样一个安稳繁荣的人世间，让所有的少年人，不必面对鲜血和战乱，不必背负国仇和家恨，安安稳稳长大，保有一颗赤子之心，善良而温柔。

这个时代是真的很好。

这里的冯榕海也很好。

应该是从前的小王爷想要活成的模样。

“你能给我讲讲，他从前的事情吗？”

“嗯……他……”蓝蓝笑了起来，“他如果能看见你，一定很高兴……”

冬夜冷寂的路灯下，冯榕海像一个被雨淋湿的大狗子，神色里写满了可怜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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