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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漂亮的男人都带刺
一抹银光从佘山闪过,划出云层。 那男子目光追随,平淡的眸间泛起一丝涟漪。 此时,荧惑星从暗淡的深灰色逐渐变得赤红鲜亮。 霎那间,一阵凉风吹过,鹅毛般的雪花飘扬落下,此景难得一遇,是近百年来广庐的第一场大雪。 青阳惊慌地匆匆跑来,到男子身旁耳语一番。 只见他听后并未感到意外,反倒一副早就知晓的表情。 见此,青阳小心询问:“公子,那,那现在可还派人...” 男子扬了扬唇,弯出的弧度凉薄的比冰雪还要胜几分。 “人既已死了,那便不用了。” 青阳抱拳行礼:“是。” 说罢,便独自退下。 男子仰头,半张脸陷在阴影里,侧脸线条利落,琥珀色的眸子带着几分妖冶的美感,全无半分娘气。 他伸手接下那飘扬的清羽,不想却化于暖热的手心,只剩一抹凉意。
翎瑶径直走向那人的身边,探了探鼻息后,把脉发现此人已中毒毙命 将其翻身观察,却并未发现云纹图案。 “怎会如此。”她眉头微瞥,淡若风轻的脸上,难以掩饰地流露出心中的疑窦。 翎瑶平复着心情,低头看向已经发炎的伤口,四下望了望,寻找消炎止痛的草药。 可这周围都是枯败的树木和腐烂的尸体,她只得艰难的行走在枯骨之上。 雨势逐渐变小,清冷的风徐徐吹来,翎瑶褪去身上的蓑衣,紧了紧衣物。 临走之时,却在不远处望到那深色之中唯有一处的白,格外显眼。 好似是个棺椁,且为白玉所制。 这破地方竟有如此稀贵之物,定是哪国的贵族国戚,得罪了皇帝老儿,故此下人懒得费力,扔到了此处。 若是顺来点陪葬物换些银子傍身,他也并非死无所用。 想着,便捡来个结实的木棍拄着,一瘸一拐的走去。 翎瑶走近,隔着透明的白玉棺盖,仔细一瞧。 里面竟然躺着个绝美的男子,看样子也就二十左右。 只见他乌发束着白色丝带,一身雪白绸缎,腰间束一白绫长穗绦,上系一块冰花芙蓉玉。 她胳膊拄在棺盖上摇头感叹:“果真天妒红颜,英年早逝啊。” 不过他眼尾的泪痣倒是熟悉的紧。 在她思考之余,男子睫毛微动,胸部起伏不定,似是呼吸不畅。 竟还活着? 翎瑶吃力的推动棺盖,却也只是微露小缝,反而大力的抻动伤口,让她不得不倒吸一口冷气。 接着她拿起木棍,伸进撬开。 由于空气的进入,他脸颊的潮红渐渐褪去。 “我既帮了你这么多,拿些报酬也是理所当然的吧。”说着便伸手去捞,却发现隔着棺壁,够不到。 只好探进去半个身子,还未拿到那馋人的珠宝,就被突然横来的一只手抓住,整个人跌了进去,被他压在身下。 男子双眸警惕,上下打量了面前女子一番。 虽遮面,可那双魅人的桃花眼和身姿却是掩盖不住。 且在她俯身之时,耳后淡红的弯月胎记早就昭告了她的身份。 翎瑶见他未有松手之意,紧皱的眉头无一不在诉说他的虚弱。 于是,便趁其不备,反手将男子压在身下,钳住他的胳膊。 “后会无期。”翎瑶歪头一笑,拿起瓷瓶,可这还未砸下,便被男子袖中飞出的暗针刺入右肩。 顿时感觉喉咙微甜,呛出一口血。 瓷瓶落在一边,男子单手掐住她的喉咙。 眼眸深邃的望着她,声音极其沉定,除了略微沙哑之外,听不出任何情绪起伏:“你右肩所中暗器,名为碎雪无双针” 他说着便松开手倚靠在棺体,暗暗调整呼吸,许是疼的没了力气。 可表面却丝毫未露半点不妥,如同没事人一般,继续开口:“此针通体沾有剧毒,若想活命,唯有一条路可走。” 翎瑶自当知道,他如今这副样子,也只有我能救他。 “你既想让我救你,那除了解药,我还有其他要求。” 威胁她?不让你出点血,也得让你破层皮。 男子闻声,唇角勾起了无奈的笑。 这从不吃亏的性子,倒是应了那鼎鼎大名。 他点点头,妥协道:“你若救了我,便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可答应你三个要求。” 竟这么大方,翎瑶两眼冒光,如此,可要好好的想一想。 男子见状又补充道:“除去不可违背纲常伦理,杀人放火,不能以身相许之外,你随意。” 以身相许? 翎瑶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食指轻轻抬起他的下巴,凑近。 “沈公子如此说,是怕我看上你,还是怕你控制不住自己,爱上我啊?”她的声音不大,仿佛羽毛轻扫过心间,酥麻麻的。 “纪姑娘好眼力,我嫌少出入江湖,多驻军营打仗操练,难为你竟识得我。”沈君朝情不自觉的嘴角上扬,微微撩起眉梢。 纪翎瑶将被血浸透的蒙面黑帕摘掉,一张脏兮兮的小脸,在朦胧的月光下,倒显得有些可爱。 沈君朝见她这幅样子,眉眼间的笑意更甚,可瞟见她右脸鲜红的刀痕,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 他光洁白皙的脸庞与翎瑶沾满血痕与灰土的‘鬼画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就像那肮脏的乱葬岗中摆放着与那格格不入的圣洁白玉棺椁。 “江湖传闻这翎瑶女侠绝代风华,可是自有一股轻灵之气,肌肤娇嫩,神态悠闲,容貌绝丽,不可逼视。”沈君朝说着从怀中掏出一精致小瓶,递给翎瑶:“你如今这幅狼狈的样子,倒不似传闻那般。” 翎瑶接过,打开放在鼻下嗅了嗅,确认无毒后,对着反光的玉瓶涂抹了起来。 “传闻沈公子可是常胜将军,八岁便上场杀敌,更是游刃有余于朝堂之中,舌战群儒,怎的还被人扔到这乱葬岗之中,靠阴损之招苟命如此。”她淡定自若的回怼。 闻声,沈君朝唇角一勾,含笑轻叹道:“你倒是伶牙俐齿,从不吃亏。” 纪翎瑶涂抹后,将小瓶扔到一边,接着拉起他的手腕,二指轻搭脉搏。 “真是活久见,如此古老的巫术都能让你碰到。” 她微微俯身靠近,一脸好奇:“传说这蛊可是苗族女子专为负心汉所下,你可是负了哪家的姑娘?” 只是这说话的功夫,他脸色竟不正常的白,整个人虚弱的如同落入凡尘的柔弱仙子一般。 有些本事,他果真没看错人。 沈君朝放心的松了口气。 在她将棺盖打开,靠近的那一刻,淡淡的药材味飘入鼻尖,混着一些花香和血腥味。 这草药的味道应是长期处在药房或是经常用药所留下的,即便由其他味道盖住,也无法抹去存在的痕迹。 陌梧寒的医术他自当见识过,就连他都无法根除的蛊虫,这个江湖小魔头真的能解吗? 纪翎瑶见他情况不是很好,表情逐渐认真。 虫毒结聚,络脉瘀滞而致胀满,那就应该会有积块。 她隔着衣服仔细的摸索着,确定肿块位置后。 直接将他的外衫脱掉,刚准备解开衣带,她一愣,犹豫后抬头。 二人四目相对,沈君朝的瞳孔在这一瞬收缩到了极致,耳根猛地红了。 他没想到,这小魔头竟如此不通男女之别,一点……准备都不给他留。 翎瑶也察觉到了不自在,扭着头道:“既然救你,那我便是医师,医师救人,不分男女,你大可放心,我对你,没有非分之想。” “无碍,你且放心医治。”他声音虚弱,却依旧清润好听。 翎瑶舒了口气,转首将男子衣带解开。 迎面便是沈君朝白皙匀称的肌肉,不夸张也不油腻,线条完美。 美中不足的便是这一道道陈年已久的伤疤。 这样一个看似文弱光鲜的翩翩少年,竟也是吃尽了苦头。 翎瑶从腰间抽出黑衣人身上顺来的匕首,拿起他的外衫便擦了起来。 沈君朝欲要阻止,她便先一步开口:“你的衣服干净。” 随后,翎瑶垂着眸子,仔细的观察肿块,寻找下刀的位置:“会疼,你且先忍着些。” 他点了点头,接着双眸轻闭,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锋利的刀刃划开皮肤,沈君朝未出半点声音,只是面色越发的苍白,额上冒出层层冷汗。 “控制的不错,若是常人,这会早就呼吸微弱,一脚踏入鬼门关了。” 放出淤血后,肿块渐渐消退,纪翎瑶将他的外衫撕出几个布条缠到他的腰上。 她用刀摊开那一团血块,好像看到了一些杂质。 “这是……那蛊虫蜕出的壳?” 顿时泛起了恶心,‘yue’的干呕了几声。 “这噬心蛊,在你体内少说得有八年。” 见他的表情,看来自己是猜对了。 “你如何得知?”沈君朝抬眼看向翎瑶,缓缓道。 “若非你的血供养了它那么多年,那蛊虫绝不能褪下软壳,子蛊皆由母蛊操纵,今蜕壳重生,你怕是有得罪受了。” 他听后,眸间闪过一丝复杂之色,沉吟片刻道:“可有方法治愈。” 纪翎瑶神情严肃:“现如今只能先用药稳住子蛊,再以毒攻毒让子蛊彻底死亡与母蛊断链,最后开刀取出。” “此法,可有几成把握。” 翎瑶想了想,斟酌良久后开口:“六成。” 话音未落,不远处急促的脚步声与粗狂的叫骂声打断了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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