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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很甜，甜到心里的甜

凌江国——广庐

地牢中潮湿阴冷，凌修帝命人带了暖炉。

聂环身上脏兮兮的，头发凌乱的披散在肩上，背着铁栏掰着手指，看上去精神不太正常。

宁至修将铁链打开，不顾身边人的劝告，坐在了聂环的身边。

温柔的将她掩面的碎发整理一下，挽到耳后。

聂环身体微微颤抖，双腿蜷缩在一起。

“把暖炉拿到阿环的身边。”宁至修转头厉声的对老太监道，随后神色再次柔和的望向聂环：“我的阿环怕冷。”

话落，聂环微微转头，她的脸已经哭花了，似是想到了什么，又猛地捂住了脸。

“不，不要看我，不要看我。”

宁至修将她抱于怀中，轻轻的抚着她的背：“阿环，朕自年少便心悦与你，只要是父皇赏赐的新鲜玩应，朕都先与你一同看，你不喜欢，而后才交与母后，朕与你一同从王府走到这皇城皇位之上，经历了那么多，朕给了你地位，财富，甚至立了钧尧为太子，你究竟有何不满，如此恨朕，要至朕于死地啊！”

聂环轻轻的抽噎着，肩膀不断抖动。

宁至修弯了弯嘴角：“阿环，你可是与钧尧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你不是答应朕，要将那些事情烂在肚子里，为何重提过往之事，说与钧尧听？”

见聂环依旧不语，他揉了揉阿环的头：“阿环，你可知，朕得知你也参与其中之时，朕有多么的心痛，朕自以为，你与朕夫妻同心，已是一体......”

“陛下，阿环真的不愿在做皇后，阿环不愿与其他女子共事一夫，阿环不愿装作大度，阿环不要母仪天下，阿环只想做曾于陛下同在王府的王妃。”聂环终是忍不住哽咽道。

“陛下可知，您有多久没有踏足东宫。”她抬眸望向宁至修。

见他摇头，聂环抹掉落下的泪珠，尽管双眼已经全部被雾气笼罩，她也依旧睁大着眼：“整整 2931 日，八年，臣妾最美的年华葬送在东宫，自灵灵出生，你便再也没有看过臣妾一眼，陛下又可知臣妾的苦，臣妾总在无人的夜里，面对着冰冷的房间落泪，可第二日，还要以最好的仪态，去虚伪的关切那些已经怀有身孕的妃嫔！”

“臣妾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可臣妾也是个女人啊！臣妾也是一个盼望丈夫独爱自己一人的女人啊，臣妾不是没有心，又怎会不难过，不痛心，不愤恨！”

宁至修微微锁眉，好似从未理解过她一般：“朕给了你无上的地位与荣耀，你的夫君是当朝天子，你在你的母族之中受尽尊崇，甚至在万民之上，受尽敬仰，即便八年未见，朕也未曾忘记过你，你是朕的妻子，其次是皇后，作为妻子，你理应尊从夫君，作为皇后，你更应以大局为重。”

聂环轻笑，长长的叹了口气，仿佛在那一刻，她真的释怀了。

她终于看清了眼前的男人，垂首沉默了几秒。

“是啊，你是天子，是高高在上的皇帝，臣妾不过一介女流，理应遵守三从四德，理应大度端庄，只是，臣妾累了，臣妾不愿当皇后了，臣妾也不愿当你的阿环了，臣妾想做自己，想做一回聂环。”她苦涩的扯了扯干裂的嘴角，眼底尽是凄凉：“求陛下，成全民女，聂环。”

宁至修愣在原地，聂环此时已经将他袖中的匕首拿出，刺向了胸口。

... ...

没有半分犹豫。

他的心脏仿佛漏了一拍，慌乱的将其抱在怀中，难以相信的望着手掌心的鲜血。

此时，宁至修的眼泪夺眶而出，心酸的痛楚麻痹了他的神经，让他半张着嘴，一时说不出话。

“阿，阿环......”他猛咽了口口水，终于在那一刻爆发。

一个红润的苹果从他的怀中掉出，滚落在地。

宁至修哭出了声，颤抖的嘴唇弯了下去：“阿环！我的阿环... ...”

他哭的像个孩子失去了珍宝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宁至修的眼眶早已哭肿，他起身将聂环放好，随即在她的额间轻轻的吻了一口。

接着将暖炉踢倒，炭火落在干草之上，‘哗’的一下燃着至老高。

老太监连忙给凌修帝扶出去，接着对守卫使了个眼神。

守卫立马领会，命人搬来几坛酒。

凌修帝揉了揉额间：“地牢走水，皇后聂环与罪臣一同死于火灾之中，明日便将放火之人找出，当众斩首。”

老太监连忙点头：“是，那六公主...”

宁至修叹了口气：“贬为庶民，给些盘缠，偷偷放了吧。”

他双手背后，走出牢中，望了望天，已是接近下午，黄昏渐渐晕染天际，残阳半露在染色的云边，露出点点哀愁。

阿环，这样的结局，你可满意。

此时的龙元国——顺甘

街上热热闹闹，翎瑶与沈君朝穿梭在热热闹闹的街头，百姓各个身穿彩衣，家家户户都带老带小的倾巢而出，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街边几个卖艺之人大展拳脚，围观人山人海，不时爆发出激动的呼喝之声，连连叫好。

翎瑶许久未见此景，一会儿跑去那看看，一会儿跑来这瞧瞧。

沈君朝则跟在她的屁股后面，替她付钱，乐在其中。

忽的，人潮拥挤，看热闹的百姓人挤人的跑了过去。

二人走散，沈君朝个头虽高，在人群中出挑的很，可无奈人实在太多，根本看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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