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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台南刮起非常可怕的台风,那天台风非常大,就好像要把房顶掀起来一样,我就带着女儿躲到了竹床的底下,我是想,万一房顶被台风掀起来,我们母女两个也算有个遮挡。忽然间看见外边都是火光,而且很多人大喊大叫的,真是可怕。是怎么回事呢?原来在我们住的地方隔着马路对面是一个小学,叫胜利国小,里面有一部分教室住着军队。台风把他们住的教室的屋顶给掀开了,屋里漏了雨。因为电线也被吹断了,所以也没有灯。那些士兵就点起了蜡烛,整理漏雨的房屋。不小心引起了大火。还好,没有殃及我们住的地方。这是我在台湾遇到的一次最大的台风。
我们母女就这样生活着,可时间长了人家当然很奇怪,一个年轻的女子带着个孩子,整年地都不见我先生出现,这是怎么回事呀?我也没办法跟人家解释,我不能说我先生因为“匪谍”嫌疑被关了,那还了得,学校哪还敢聘我,我不就又无家可归了吗,这些我只好默默地承受着。这就是我当时在光华女中三年的生活。一直到1953年我先生才放出来,他刚回到家时,我住的房子窗外围满了学生,大家都好奇地来看他。
彰化女中的训导主任吴学琼,在校长被抓以后就离开了彰化女中到了台北二女中。1953年前后,台北二女中要招聘高中国文老师,我以前教过吴学琼的侄女吴忆进,所以她知道我教书不错,她就给我写信,问我要不要到台北二女中来教书。那时我先生刚出来还没有工作。我就回信告诉她,我可以到二女中教书,如果能帮我先生找个工作,我们就过去。台北二女中在近郊有个分部,那个地方叫汐止,她就把我先生安排在汐止分部的初中教国文,我们全家就到了台北。
我在二女中教两个高中班国文,还要兼做一个班的班导师。国文课每两周有一次作文,每班六七十人的作文都要改,而且二女中规定班导师还要看大楷、小楷、周记、日记,所以忙得不得了。经过了几年的患难,我那时非常瘦弱,体重不足一百磅,还得了气喘病,二女中的一个女同事说她都不敢碰我,怕一下子就会把我的手臂拉断。校长王亚权对我很好,同学们对我评价也很好。那时台北教育主管部门有督学,督学下来视察国文教学,学校就把他安排到我的课堂上听课。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我讲的是曹丕的《典论·论文》,已经打了下课铃,我还没有讲完,就延长一会儿把它结束。那位督学也不走,一直听完。校长一看都下课了,这个督学怎么还不回来,就找到教室来了。后来校长开会的时候还报告说,那位督学认为我的课讲得非常好。
我到台北以后参加了“浸信会”的一个教会,我们住在信义路168巷,“浸信会”的教会就在信义路的大街上,从我家出了巷口,过马路就是教会。那时每个礼拜天我都带着两个女儿去教会,我在教会教主日学。主日学分大班和小班,当时我的小女儿很小,为了能照顾她我就教了最小班的主日学。
到台北以后我就一直跟父亲住在一起。我父亲住一间房子,我们夫妇与两个女儿住的是一间六席的日式房子,地方不大,我没有单独的地方读书备课。只能在走廊的一点地方放一个小桌子读书写字,椅子一半在屋里,一半在走廊。后来台湾大学聘我去教书,我的很多文稿就是在那里写的。
1956年在台北教主日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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