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设置——关闭网页小说畅读服务。
80年代在天津拜望李霁野夫妇,中立者为叶嘉莹
接着李霁野先生就向我问起台北一些老友的情况。我告诉李先生当年在台湾大学中文系办公室一同聚首的友人中,许世瑛先生已经在1972年因心脏病突发而去世,戴君仁先生也已在1978年去世,郑骞先生虽然健在,也已是老态龙钟,行动不便了,只有台静农先生身体健康,精神比李先生还好。
李先生与台先生本是安徽霍邱县叶集镇的同乡。据李先生说,当他们还是婴儿,被分别抱在父母怀中相见时,彼此就已经有了“相视而笑”的情谊了。后来叶集镇创办了明强小学,他们同时从私塾转入了明强小学的第一班。后来他们都来到了北京,同是鲁迅先生的学生,与鲁迅先生一起办起了未名社。李霁野先生致力于外国名著的译介,台静农先生致力于短篇小说的创作。未名社被查封以后,他们同时被捕,一起被关了有五十天之久。所以他们两个人不仅有同乡之谊,更有童稚之亲,而且还是患难之友。在讲述这些往事时,我从李先生貌似平静而深蕴激情的语调中,不仅体会了他们友情的深厚,也深深地领会到了他们所共有的一份理想和操守。当时我曾经写了两首七绝送给李先生,诗是这样写的:
欲把高标拟古松,几经冰雪与霜风。平生不改坚贞意,步履犹强未是翁。
话到当年语有神,未名结社忆前尘。白头不尽沧桑感,台海云天想故人。(《天津纪事绝句二十四首》之三、之四)
从此以后我就主动地担任了替李霁野先生与台静农先生这两位老友传递信息的任务。不过我自从1974年回大陆探亲后,就被台湾当局列为了不受欢迎的人士,连文稿也被禁止在台湾的书报上刊登,当然无法亲自到台湾去。我只能通过台先生在美国的两个女儿纯懿和纯行,以及在台湾的学生施淑女,替这两位老人辗转传递书信。其中以施淑女传递的信息最多,直到现在在她手中还保留有李先生的多封信稿,还有几篇她代李霁野先生在台湾报刊上发表过的文稿手迹。从这些文字看来,李先生实在是一位风格极为淳朴恳挚的性情中人。
李先生不仅写作白话的诗文,同时还写作旧诗。我把前面写的那两首赠诗寄给他以后不久,他就也寄了两首回赠给我的七言绝句,他的诗是这样写的:
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设置——关闭网页小说畅读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