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忙说:“用我的车送你。”
她说:“不用。一出门就是电车站。”停停,又轻轻吐出一句:“我发誓,我也会有我的车。”
他听清了,难道他顺口的一句话伤着了她?搞金融的弄不来字斟句酌。
她已像只鸽子般飞走了。
第二天,仍是雨天。她下班出大楼时,一位司机迎上来:“请问你是陈香梅小姐么?我们聂总经理有封信给你,他在车里等着呢。”
“陈小姐:昨日我言语恐有冒犯之处,但决无耀‘我的车’之意。如你不计吾辈之过,请坐‘我的车’共进晚餐,可好?俗人聂光坻。”
她哈哈大笑。
艰难的选择(5)
这位堂堂皇皇的总经理是“体贴入微”还是“小题大作”?不过,她并不反感他。他是会错了意,她的话决不是冲着他,而是冲着苦难的昔日。
她坐上了他的车。
他请她上派克饭店吃饭。
以“我的车”为话题,他们都牵扯出过去的经历,谈得很投机,却没有机见恨晚的契机,她只觉得遇上了一位阅历丰富的大兄长,他认定她是他第二任太太的最佳候选人。
舞曲响了起来,是《夏天里的最后一朵玫瑰》。
他说:“陈小姐,能请你跳舞吗?”
她很乐意。
她没想到,他的舞跳得这么棒!全部西洋绅士派头。她几乎没有停歇地跳下去,华尔兹、探戈、伦巴、狐步舞,痛痛快快舞到天明,过足瘾!
他也从未通宵达旦地跳舞,可这回,他动了真情,他要把这只轻盈活泼的小鸟紧紧抓住。
从此,他们交往频繁。当在,他公务缠身,忙得不亦乐乎,但只要一有空暇,他就到中央社上海分社来等她下班,竟像初次坠入情网的痴男子。
陈香梅呢,仅仅将他视为可信赖又可依赖的大兄长而已,便有点戏剧化地喊他为“聂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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