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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步,做好家族的一把手。
一字之差,重点在这个“好”字,不要以为一把手好当。你的对手很多,有族内的其他支派,有国内的其他家族,还有外国。
有同学问啦,为什么除了其他家族和外国,还有族内其他支派呢,难道你是族长,他们不应该听你的吗?这都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一定要听你的?论才能,论学识,论政治经验,论人缘,论威望,他们就一定比你差?他们凭什么就一定要听你的?他们凭什么就相信你能让家族兴旺起来?
况且,家族内部,也有竞争。对于晋国这种超级大国,每个家族的力量也不会仅限于一城一池,所以每个家族下面,都可能有多个势力,各占一城或数城,成为新的支派,比如范氏之于士氏,知氏和中行氏之于荀氏,邯郸氏之于赵氏,令狐氏之于魏氏。发展得好,别子也能超过大宗。人家比你厉害,为什么要听你指挥?所以你要拿出成绩。
第三步就是,做大家族的一把手。
不仅要好,还要大。你要打拼,要团结好友好待我之家族,要打击敌视待我之家族,要扩大势力,但也尽量不要做出头鸟,不要招致嫉恨,但也不要软弱被欺。但最主要的,是要争夺资源。哪些资源呢?一是地盘。地盘,就是城池,采邑,人口,当然了,还有人才。最初的来源是国君分封,后来封无可封了,就得去外国抢,灭了其他国家,国君就会分封给他们一些,或者干脆据为己有,你看魏氏,就跑到黄河以西抢了秦国老大一片。如果外国抢不了多少怎么办,那就互相抢,灭了别的家族,就把这个家族的地盘瓜分了。所以士会那句话,“晋人,虎狼也”,还真不是白说,这哪里是六卿,简直是六匹狼嘛,加上晋国国君,正好七匹狼。我们是七匹来自北方的狼,撕咬在晋国的大地上,风从北方吹过,黄河在南方流过,我们只有咬着冷冷的牙,报以两声长啸,不为别的,只为这两百年的大赌局。
二是六卿数目。有段时间晋国扩成六军,就成了十二卿,再后来改成四军八卿,以及五军十卿,再后来又回到六卿。不管是几卿,这个六卿所占的份额,始终是一个重要指标。因为进了六卿,才算是第一等的家族,在六卿里如果占得名额不止一个,那就一定能权倾一时了。但是物极必反,出头的椽子先烂,那些在六卿或十二卿或八卿里占得名额超过三个的家族,往往很快就有灭门之祸。比如赵氏在占据三卿没多久,就招来了下宫之难,靠着个赵氏孤儿赵武,才起死回生,大难不死终有后福。还比如郤锜郤犨郤至占据八卿中的三个席位,也很快被灭门,彻底消失。倒是在前期不显山不露水的韩魏二氏,居然笑到了最后。
三是正卿归属。正卿是一把手,带兵的时候是元帅,不带兵的时候是执政,自然也是群狼们眼红的对象。面对群狼,坐了正卿之位的,也是各显神通,有以德服人的郤克、士会,有公私兼顾铁腕强权的赵盾、栾书,有不谋晋国一心壮大家族的韩起、士鞅,有厚道却不能驭下的荀林父,有化家为国的赵鞅,等等。该怎么做,该怎么玩,学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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