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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孙坚端详了儿子半晌,问道,“你今年多大了?”
“十六岁。”
“心怀怨恨的人,为什么不能放?”
“因为也许会想报仇。”
“十六岁还不是知天命的年纪啊……对了,周瑜,你怎么想?”
“我以为,不如在军中留他一阵,给他一些犒赏,过些时日他的怨恨消了,再放他回去。”
“你也是十六岁吧?”
“是。”
“还是不知天命啊。”孙坚说完,随即放了支满。“受命于天……”孙坚相信这是自己的天命。正因为有此天命,传国玉玺才会落入自己的手中。自己受命于天,当然没有理由去杀一个无罪的匹夫。反过来说,即使他想复仇,自己有天命护佑,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这一回的举动不像父上一贯的作风啊。”孙策对周瑜说。“是啊。不仅是这一次,主公近来的举动都与平常大不相同,究竟为什么呢?”周瑜略显迷惑。
“说我十六岁还不知天命……”
“我们若是再过几年,便能体会父上的心情了吗?”
放了支满后又过了几天,有急报传来,说刘表进了襄阳。孙坚于是决定率兵南下。
襄阳是孙坚夺取王叡军马的地方。城墙高大厚实。“哎呀,这么小的城啊……”孙坚远望襄阳城,不禁低语道。“是啊,父上连都城洛阳都攻破了……”孙策在身旁点头附和道。“还有这个……”孙坚轻轻伸手摸了摸左胸的下方,微微笑了。传国玉玺揣在他的怀里——此刻我岂不是天下之主吗?相较之下,襄阳城之类的地方根本不值一提啊。
如此小的城池,围攻它都是我军的耻辱。围城超过了十日。第十一日刘表夜袭孙坚。部将黄祖冲破重围,调集人马奇袭孙坚的营地。不对,应该是本打算奇袭。因为孙坚对黄祖的动向了如指掌。黄祖突围之时,他便可半路擒住他,却故意放了他一条路,让他逃脱。“一只老鼠杀了它也没什么意思,还是等这只老鼠领来大批同伙的时候一举歼灭的好。”孙坚说道。
刘表夜袭之事,孙坚也早从探马的密报中得知了。
“敌军来袭!敌军来袭!”黑暗中喊杀声此起彼伏,然而孙坚的人马丝毫不乱。全军整肃,严阵以待。
“好,全歼来者!”说完,孙坚将手伸进了怀里。那枚传国玉玺用绶带挂在脖子上,正好垂在左胸口,骑马奔驰的时候不住地晃动。
“对了……天子不会自己拿着这东西啊,所以才有了符玺郎一职……那我让谁拿着它好呢?”孙坚环顾左右,没有什么人可以托付。借着或明或暗的火把的光亮,他看到了儿子的侧脸。孙坚将绶带自头上取下,呼唤孙策。“自今日起,你来保管它……好好收着,很要紧的东西。”“是!”孙策也知道这枚传国玉玺的原委,接过它的时候,手指都有些发颤。
本打算奇袭的黄祖,知道自己中了埋伏,慌忙撤退。“浑蛋,中了埋伏!&rdquo;黄祖尽力收拢四散奔逃的部下,逃往山中。襄阳以南五公里左右,有一座山,名为岘山。黄祖的败军逃进山中,孙坚的人马紧追不放。岘山本是游乐之地,风光秀美,不适合做战场。后来,<a href=https:///Tags_Nan/ target=_blank>唐朝</a>的诗人李白有诗歌咏岘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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