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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尔时世尊,食时,著衣持钵,入舍卫大城乞食。于其城中次第乞已,还至本处。饭食讫,收衣钵,洗足已,敷座而坐。
时长老须菩提,在大众中,即从座起,偏袒右肩,右膝着地,合掌恭敬而白佛言:“稀有,世尊!如来善护念诸菩萨,善嘱咐诸菩萨。世尊!善男子、善女人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云何应住?云何降伏其心?”佛言:“善哉,善哉!须菩提!如汝所说,如来善护念诸菩萨,善嘱咐诸菩萨。汝今谛听,当为汝说。善男子、善女人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应如是住、如是降伏其心。”“唯然,世尊!愿乐欲闻。”
……
寒山就这样慢慢地念着,渐渐地发觉越来越有味道了,这佛经还真有意思,好似一个长者在娓娓地诉说着一个非常有趣的故事,而在这种述说之中,却又包含着深深的哲理,读来的感觉,如品醇酿,渐入佳境。这样的感觉是寒山以前所没有的,原本只是想随意翻翻,随心念念的,不过,读着读着越来越觉得有味道,便一直往下念:
“须菩提!若有人以满无量阿僧祇世界七宝持用布施,若有善男子、善女人发菩提心者,持于此经,乃至四句偈等,受持、读诵、为人演说,其福胜彼。云何为人演说,不取于相?如如不动。何以故?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佛说是经已,长老须菩提及诸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夷,一切世间天、人、阿修罗,闻佛所说,皆大欢喜,信受奉行。
不到一盏茶的工夫,寒山已然将全经诵读了一遍。掩卷而思,寒山觉得很有收获。但是,究竟收获在什么地方,寒山说不上来。是的,毕竟是初次接触佛经嘛,虽然此前听丰干禅师和拾得和尚讲过一些佛理,但是,禅师他们都是修禅门功夫,强调的是人的悟性。可这佛学里面名相众多,要一下子弄清楚,显然是不可能的。对于寒山来说,一遍读下来,至多是囫囵吞枣,能知道个大概吧,很多名相自然是不知其所指。但对于最后偈子所言的“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寒山倒是颇有感触,这不正是在说自己吗?30岁以前,孜孜于仕途,虽百折而无悔;20年前,孜孜于长生,终无有所成。最后在咸阳的乱坟岗才真正体会到,这个世界上很多东西都是梦幻一般的,倏忽即逝,人不应当苦苦追求一些无益的东西,而应该正视自己的生命,善待自己的生命,这样也就够了。寒山觉得有一些启发,很是欢喜。是啊,丰干禅师就是一个充满智慧的长者啊,他知道自己此刻的心情,他了解自己内心的想法,得友如此,此生何憾?《金刚经》是好书,自当常读,寒山想,虽然有一些地方不是很懂,但是读多了,也就会慢慢理解的,实在不行,下回还可以向丰干和拾得请教嘛。于是乎,读《金刚经》成了寒山这段时间的基本活动,只要一有闲情,寒山总会翻开经书,喃喃而读。幽深的寒石山中,岩石和白云成为了寒山的听众,可谓“白云抱幽石,青山闻禅音”。这样的读经是一种体验,更是一份心情。
随着与丰干禅师和拾得和尚的交流,寒山对于佛经的理解不断地深入。但这里需要说明的是,寒山不是一个和尚,他从来也没有剃度出家,只是这个时候他在思想上接受的是佛教的影响,仅此而已。寒山从来没有想过要出家,在重返天台之后,寒山的精神已经达到了自由、逍遥的境界,已经不再为世俗的事情所牵绊。他对于佛教思想的接受是来自于丰干禅师的指引,一本《金刚经》让寒山了解了佛法的甚深微妙。他需要的是这种精神上的享受,而不是一定要在形式上也出家为僧,这对于寒山来说是多此一举的事情。经常行走于国清寺,接触到的出家人甚多,因其行为怪异,常受到寺僧的白眼,甚至追打,“或廊下徐行,或时叫噪凌人,或望空谩骂,寺僧不耐以杖逼逐”[2],故而寒山对于出家人根本没有好的印象。
语你出家辈,何名为出家。
奢华求养活,继缀族姓家。
美舌甜唇觜,谄曲心钩加。
终日礼道场,持经置功课。
炉烧神佛香,打钟高声和。
六时学客舂,昼夜不得卧。
只为爱钱财,心中不脱洒。
见他高道人,却嫌诽谤骂。
驴屎比麝香,苦哉佛陀耶。
(《语你》二七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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