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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兮山径,云衮兮霞缨。秉芳兮欲寄,路漫兮难征。心惆怅兮狐疑,蹇独立兮忠贞。”此寒山子所作楚辞也,今亦在集中。

同时,陆游也作有拟寒山诗,谓:“掩关未必浑无事,拟遍寒山百首诗”,“吾诗戏用寒山例,小市人家到处题”,对于寒山及其随性做诗的方式非常赞赏。可以说,这种对寒山诗独特创作方式的咏叹,自宋以后一直不绝于书,如周弼有“仿效寒山题木叶,千龄得失寸心知”之句,周文璞有“伟哉寒山子,拾菜衣百结。其文似离骚,但自写木叶”之句。故而宋代许彦周的《彦周诗话》中称寒山诗“虽使屈、宋复生,不能过也”。这样的评价不可谓不高,传统文人对于寒山及其诗歌的接受,是一种自发的,民间的行为,寒山诗的影响也仅限于此。

由于寒山诗受到了僧俗各界都推崇,寒山的名气与日俱增,远远不是生前那个徜徉于寒石山上,享受着清风白云的寒山可以比拟的。世人推崇寒山及其诗不仅表现在诗歌创作上,同样也表现在传统的绘画艺术之中,如宋代著名泼墨画家梁楷就曾以寒山、拾得入画。著名书法家“宋四家”之一的黄庭坚亦曾把寒山“我见黄河水,凡经几度清。水流似箭急,人世若浮萍。痴属根本业,聪明烦恼坑。轮回几许劫,只为造迷盲”一诗写成书法横批(现藏台湾故宫博物院,见易中达《诗人寒山研究》)。明代的孙克弘亦曾绘过《寒山、拾得画像》(日本山本悌三郎所藏)。在明代,就连一般工艺品乃至窗花碗上也以寒山、拾得入画(见张浦生《青花瓷画鉴赏》)。而当寒山、拾得被神话成和合二仙的时候,他们更是成为了传统年画的主题之一。

黄庭坚《寒山子庞居士诗卷》横披(局部)

当然,寒山诗之流行和寒山形象的僧化,并不完全是由于传说的影响所致。在前面我们曾经提到过,寒山诗的大部分写作于其生命的后期,即由咸阳返回天台之后。这一阶段的寒山心境淡泊、宁静,并且在丰干禅师的指点下开始阅读佛经(主要是《金刚经》《坛经》等禅门经典)。在这样的背景下进行的诗歌创作中,或多或少难免会受到影响,也正是因为如此,我们看到目前的诗集中有很多充满着禅机、禅趣和禅意,这也是后人把寒山和禅联系在一起的客观原因所在。“说到禅,它的目的,自然是要对那个自性,那个本来的自己,实是内在于觉者自身中故,实是觉者自身故。而禅中人物对自家在觉悟上所达到的境界,其表现方式是不一致的。话头公案是一种,那是比较神秘的,在一般生活上的动作,如挑水砍柴、扬眉眨目,甚至较粗野的口喝棒打,都是表示真性,表示自己的觉悟境界的方式。以韵文的诗体来表示,也自然是一种流行的方式。寒山诗即被禅佛教的人士视为属于那个部类,即所谓偈颂也”[22],偈颂是佛经的一种文体,由固定的字数和音节组成,是一种类似于诗的韵文辞,通常以四句为一偈,佛经在用散文(长行)叙述以后,往往又用韵文(偈)概述一遍,以加强读者的印象。偈的原本用意就是使用简洁明快、琅琅上口的语言来直指佛经的意旨,“偈者,偈也。摄义尽,故名为偈”[23]。后来在禅宗中,这种诗偈使用得更加普遍,成为明心见性、直指本心的主要表达形式之一。如前文所言,中国禅宗的真正创始人慧能大师即是以“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一偈而道出其所悟到的真如本性,五祖弘忍也因此而付法衣于慧能,遂创顿悟一宗,大畅禅风。寒山很多诗也有着这样的意味:

众星罗列夜明深,岩点孤灯月未沈。

圆满光华不磨莹,挂在青天是我心。

(《众星》二〇〇)

千年石上古人踪,万丈岩前一点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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