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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视元年(公元700年)九月,女皇执政后期最获信任的宰相狄仁杰死后,由于年老体弱,女皇便让张易之兄弟代为处理政事。二张势力膨胀到代女皇发号施令的地步,这使得王公贵戚十分不满。太子李显的长子邵王李重润和妹妹永泰公主、驸马魏王武延基暗中议论此事,张易之知道后,向女皇告状,女皇非常生气,下令李重润、永泰公主和武延基自尽。太子李显、相王李旦、太平公主看到母亲这般宠爱张易之、张昌宗,为保全自身,讨好二张,一道请求女皇封张易之、张昌宗为王。女皇尽管没有应允,但封张昌宗为邺国公,张易之为恒国公。
张昌宗兄弟权倾朝野,许多正直朝臣心中不满,他们要群起反击二张集团,而二张便时常打击违抗自己的大臣,终于导致了长安三年(公元703年)九月的魏元忠大案。
魏元忠刚直不阿,对二张集团非常痛恨。
以前,左台大夫、同凤阁鸾台三品魏元忠曾经担任洛州长史职务。在魏元忠尚未到任时,洛阳令张昌仪仗恃几个兄长有权有势,每次到洛州长史衙门参拜,都不遵照规定在庭下站立而径直走上长史办公的大厅;魏元忠到任后,斥责喝令他下去。张易之的家奴在神都的街市上也不遵守法规,横行霸道,魏元忠下令把他乱棍打死。在魏元忠进入朝中担任宰相以后,女皇征召张易之的弟弟岐州刺史张昌期入朝,准备把他任命为雍州长史。百官上朝奏事时,女皇向诸位宰相问道:“谁能够胜任雍州长史的职务?”魏元忠说:“如今这么多的朝臣之中薛季昶是适合的了。”女皇说:“薛季昶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直在京府任职,朕准备另外任命他一个职务。你们觉得张昌期这个人怎么样?”宰相们争先恐后地回答说:“陛下可算是真正找到了合适的人选了。”只有魏元忠提出异议:“张昌期胜任不了这一职务!”女皇问其原因,魏元忠回答说:“张昌期还年轻,不懂治理国家的方法。从前他在岐州任官时,岐州的百姓逃亡严重,人口没剩下多少。雍州地处京城,事情繁多、担子沉重,张昌期当然不如薛季昶精明强干、熟悉事务。”女皇没有再说什么。魏元忠以前还当面向女皇说:“从先帝在位直到现在,臣蒙受朝廷大恩,现在我当了宰相,不能为国家效忠而死,使得小人在您身边掌权,这是我的错误呀!”女皇听后心中十分不悦。张易之兄弟也因此对魏元忠怀恨在心。
司礼丞高戬,是太平公主所宠信的人。恰好女皇生病,张昌宗担心女皇死了,魏元忠会杀掉自己,就诬陷魏元忠曾和高戬暗中商议说:“陛下年事已高,我们不如倚仗太子,这样才是长久之计。”女皇非常愤怒,将魏元忠和高戬逮捕入狱,并准备让他们两人与张昌宗在朝廷上当场对质。张昌宗悄悄找来凤阁舍人张说,许以高官厚禄,让他出面证明魏元忠的确说过那样的话,张说答应了。第二天,女皇召来太子李显、相王李旦以及诸位宰相,让魏元忠与张昌宗当着大家的面互相对质,双方针锋相对,所以无法作出判断。张昌宗说:“张说听见了魏元忠说的话,请陛下召见张说询问。”
武则天召见张说。在张说马上要进入朝堂时,凤阁舍人南和县人宋对他说:“名誉和道义是一个人最为重要的东西,没有人能够欺骗鬼神,千万不可以袒护邪恶的人而诬陷正直的人,用不正当的手段躲避灾难!要是由于这个获罪遭受流放,那么就有太多值得荣耀的地方了。如果有意外的灾难,我将在朝堂上与您一起为忠义正直而死,努力去做吧,是否能够千古流芳,就看你自己的作为了。”殿中侍御史济源人张廷对他说:“孔子说过:‘早上得知真理,要我当晚死去都行。’”左史刘知几还对他说:“莫要让您自己的行为玷污青史,使子孙后代为你觉得耻辱!”
张说进入朝堂,女皇问他,他没有立刻回答。魏元忠害怕了,对张说说:“你也要和张昌宗一起捏造罪名陷害我吗?”张说高声训斥他说:“你魏元忠身为宰相,怎么也说出了这种陋巷小人的语言呢!”张昌宗在旁边不停催促张说,让他赶紧作证。张说说:“陛下都看到了,张昌宗在您眼前就这样威胁逼迫我,更何况在朝堂外面呢,臣现在当着诸位朝臣的面,不敢向陛下隐瞒真实情况。臣确实没有听到过魏元忠说这样的话,只不过是张昌宗威逼我作假证罢了!”张易之和张昌宗急忙高声道:“张说与魏元忠一起阴谋叛逆!”女皇赶忙追问详细情况,张易之和张昌宗回答说:“张说从前说过魏元忠是当今的伊尹和周公,而伊尹放逐了太甲而周公作了周朝的摄政王,这难道不是想造反吗?”张说说:“张易之兄弟是才疏德浅的小人,仅仅听说过有关伊尹、周公的只言片语,又怎么会明白伊尹、周公的德行!那时魏元忠才穿上紫色朝服,当上宰相,我以郎官的身份前往道贺,元忠对前去祝贺的客人说:‘没有功劳就受到宠爱,感到惭愧和惶恐。’我是对他说过:‘您要行使伊尹、周公的权力同时要承担他们的责任,只拿三品的奉禄,有什么惭愧呢!’那伊尹和周公全都是人臣中最为忠诚的,古往今来一直受到人们的仰慕。陛下任命宰相,不让他们效法伊尹和周公,那要让他们效法谁呢?而今天我怎么会不明白如果我依附张昌宗就会立即当上宰相,而如果靠近魏元忠就会马上被抄家,全家被斩的道理呢?只是我害怕日后魏元忠的冤魂向我索命,所以不敢诬陷人罢了。”女皇说:“张说说话反复无常,应当和魏元忠一起押来治罪。”后来,女皇再一次召见张说追问这事,张说的回答仍然与上一次一样。武则天勃然大怒,指派宰相与河内王武懿宗共同审讯他,张说仍然坚持最初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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