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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在朝廷的保守势力中,有两个代表人物,代表性地反映了当时李鸿章所处的环境,以及其行为的艰难:
一个是蒙古族汉学家、曾担任皇帝老师的倭仁。对于当时的“洋务运动”,他几乎愤慨地表达了自己的意见:“建立国家的途径在于端庄和正义,而非武力和阴谋……在于人心而非技术……蛮人是我们的仇敌。”他又说:“蛮人入侵北京,焚毁圆明园,杀我人民。为什么我们要去寻找雕虫小技,尊蛮人为师呢?……假如才智之士都改变他们的正常学习,而追随于蛮人之后,那就会驱使亿万中国人民去归附蛮人……我们还要扩大他们的影响,在火焰上加上薪炭吗?”
另一个是光绪时朝廷中最有学问的“徐太师”徐桐,一个极端排斥外国的“传统的典范”。
徐桐绝不穿洋布制成的衣服,永远是一身中国绸缎或者中国土布;他收礼不收银元,只收本土的松江银;他仇恨一切外国的东西,绝不使用进口的一切物品;他最不喜欢看中国人戴西洋眼镜,看见就骂。徐桐曾经对有人把美国翻译成“美利坚”十分恼火,说中国什么都是美的,美国还有什么可“美”的?中国什么事情都顺利,美国还有什么可“利”的?大清国军队无所不坚,美国还有什么可“坚”的?
像徐桐、倭仁这样的旧知识分子,他们最适合毕生去研究生僻学问,可他们偏偏处于政治的中心地位,把持着朝政,掌握着舆论。
改革是对既得利益集团的既有利益的侵犯。科举考试和绿营军等制度不仅有广大既得利益集团的支持,而且在舆论上得到了广泛的支持。
李鸿章一直处于孤立无援的境地,即便洋务运动中走在前面的曾国藩,也主张适可而止,他反对建设电报、铁路和使用其他西方技术,理由是那些东西可能有害民生并且扩大外国人的影响。左宗棠与曾国藩的观点如出一辙,左宗棠对于清廷购买外国军舰也不以为然。时任湖南巡抚的王文韶,也在讨论中说:假如机器盛行的话,那么大批人将会失业,假如失业者慢慢多起来,天下就不稳定了,所以应该除了有关军事上的机器之外,其他的,都要一概禁止……
就连洋务派的代表人物,曾任福州船政大臣多年的沈葆桢,竟然花钱将外国人修的吴淞铁路买回来后下令拆掉,因为他不能容忍和英国人合营一条铁路,也不能与他们共同管理,对于国家的现代化进程,必须加以控制才行。
在这种情况下,似乎只有李鸿章才具备一颗“勇敢的心”。这样的比喻,指的是李鸿章自始至终对于时局和国家,有着真正负责的态度,这种负责,不仅仅是被动的坚守,而且,以一种勇敢的态度,去积极地应对这种改变。
李鸿章的孤独,既有历史的原因,也有当权者人为制造的因素。而李鸿章所走的每一步,几乎都要受到朝中其他派别的阻挠和攻击。
李鸿章忠心拥戴清朝,对此,西太后虽然常常感激涕零,但内心却始终提防。提防之策就是起用满人,进入要津。西太后任用自己的亲信恭亲王奕主持总理衙门就是第一策。除了利用满人制衡李鸿章,慈禧还在汉人之中玩平衡:利用翁同龢等“言官”、“词臣”组成的“清流党”,不断地参奏、弹劾地方大员,在中央牵制湘、淮军将领的行动。利用“海防”、“塞防”之争,分化湘、淮军旧将,制造李鸿章、左宗棠等人的矛盾,使李鸿章陷入深深的孤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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