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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尚书恒春是个老好人,慌忙站起来,把琦善请了出去,气急败坏地训斥曾国藩:“你糊涂啊。”
曾国藩大怒:“我看你们才糊涂。琦善固然位高权重,既然是奉旨审讯他,就该以罪犯对待,但你们却把他当成爷。这样也就算了,你们竟然还要捉拿举报他的人,如果举报者都被这样对待,将来再有大员犯罪,谁敢过问?”
恒春被这番话震住了,去看其他审讯官,其他人急忙仰头看天。
在曾国藩的坚持下,琦善被革职并发配回他的老家东北。
琦善本人是走了,可他的门生故旧遍布京城各个衙门,曾国藩收了无数的唾骂和指责。许多他圈里的朋友此时也埋怨他不该与权贵为敌,主动或被动地与他拉开了距离。
面对圈子的紧缩,曾国藩不为所动。
不久,在广西前线寸功未立的官场大家伙赛尚阿被咸丰交给刑部审讯,赛尚阿是满洲贵族,论影响力还在琦善之上,人缘也是相当地好,所以各部官员都希望从宽处理。
曾国藩又跳出来说:“军务关系重大,不能就这样轻描淡写,否则以后还有谁会卖力剿匪?”
没人理他,他就写了奏折递交咸丰,请咸丰从严惩处赛尚阿。
咸丰不是卖曾国藩的面子,而是被长毛搞得心情烦躁,赛尚阿又寸功未立,所以愤怒之下将赛尚阿革职。
曾国藩算是捅了马蜂窝,而且是两回。他在官场上已如站在悬崖边,非但孤立无援,而且险象环生。很多人在聚会时一见到他,掉头就走。而在背后,则是破口大骂。
曾国藩心情沉闷,整日愁眉不展。当他苦心积虑地想挽救大清帝国江河日下的形势时,别人却在诅咒他,当他殚精竭虑地想制定绝妙的消灭太平军计划时,别人却在诋毁他。他那颗热衷功名的心渐渐冷淡下来,有一天,他看着寓所里的一颗树苗,发出感叹:“补天倘无术,不如且荷锄。”
这话被他一位从前的朋友、现在的陌路之人听到了,冷嘲热讽道:“你呀,就是个老农思维,若真回家荷锄,倒是得其所哉。”
曾国藩憋红了脸,脸红如残霞。
他看准了对方的背影,恶狠狠地吐出一个字:“呸!”
这是无可奈何的发泄,但他倒是真想辞官回家。于是写信给罗泽南道:“过段时间,我就脱掉官服,和你一起优游山林,可好?”
罗泽南知道曾国藩受到了刺激,正咬着笔杆准备回信,曾国藩的转机来了。
1852年7月下旬,中央政府命曾国藩到江西担任乡试主考官。曾国藩得到消息,一跳三丈高,吼起来:“我终于不用脱掉官服,就可以离开这个令人失望而厌恶的地方了!”
由此可知,他脱掉官服是假,胸膛里燃烧的功名之火仍然是炽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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