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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小姐,二小姐……”服侍二小姐的丫鬟秀秀,跑进了西内院,喘着气说,“二小姐,你吓死我了……原来你在这儿呢……”
二小姐并不回头看秀秀,却说,“我又没死,你吓死什么?”
“二小姐……”秀秀听了这话,慢吞吞走过来,拉了拉二小姐的袖子,“咱回吧,天多冷啊……”
二小姐用手将红色面纱朝上提了提,悻悻地跟秀秀走了……
禾巧和陈叫山重新坐在火盆边,禾巧长叹一声,末了,说,“其实,二小姐也怪可怜的……”
“你可能已经晓得的,二小姐跟宝子……”禾巧刚起了个头,陈叫山便点点头,“嗯,我晓得的……”
禾巧说,二小姐和宝子有了私情,夫人其实有察觉,却装作啥都不知道……
禾巧曾经劝过夫人,要夫人成全二小姐和宝子,可夫人却说“丢不起祖宗的脸”,“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只要是姓卢的,哪有屈嫁的理儿?”,“自古姻缘,是讲门当户对的,门不当,户不对,成全了也迟早会散了”之类的话……
夫人以糖果为名,给二小姐吃“消胎盈血丸”时,禾巧是知道的,但禾巧做不了夫人的主,改变不了夫人的主意!所以,二小姐后来红潮汹涌,禾巧忙着去和吴妈服侍二小姐……
“她也许一直认为,她肚子里的孩子没了,夫人有罪,我也有罪!”禾巧无限感慨地说,“有些事儿,谁都不能做谁的主,谁都改变不了谁,所以,有些话,就永远解释不了……”
禾巧说起了二小姐,忽地想到了自己,想到了她与陈叫山之间,那一层看不见摸不着,却真真实实存在的一种隔膜、鸿沟,那么薄,又那么宽……
禾巧喝了一杯酒,竟有眼泪下来了……
陈叫山却劝说着,“不求有谅于人,但求无愧于心……”
禾巧听了,叹着气,眼泪越止不住,又伸手去酒葫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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