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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我输了……”高雄彪一下将胳膊抽离出来,喘着气,大笑着,嘴巴像个蒸汽机一般,一股一股地冒白汽,“兄弟,好身手啊!我就说嘛,天底下能将我高雄彪,从小山上攻下去的人,多了去了,人家没来高家堡,人家不屑来高家堡罢了……”
陈叫山微笑着,额头此刻被太阳照得红光道道,刚才一番操练切磋,身体也暖和多了,便对高雄彪说,“高兄,小山再矮,又如何?你心里的山,够高就成!你脚下踩的是高家堡,你心里装的是一张世界地图……”
高雄彪和陈叫山回到高家堡时,太阳已经老高了,两人并排走着,地上的影子,短如一截。 []
途径一座小院时,高雄彪原本已经走过去了,却忽地又折身回来,侧着头,将耳朵贴在院门上听……
这时,过来一位乡勇,便问,“堡主,他们还没醒酒呢,都睡着哩……”
高雄彪一脚将院门踢开,腾腾几步,走到房子跟前,用指头在舌头上一舔,蘸了口水,在窗纸上一点,趴小洞上朝里看去张铁拳和刘神腿,果真还包着被子,蒙头大睡……
“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儿,没有海斗量,敢接沟渠河?”高雄彪又几步窜到院外,四下打量着。
陈叫山自然不晓得,张铁拳和刘神腿是住这院子里的,见刚才高雄彪用脚踢门的架势,疑惑出了什么事儿,便问,“高兄,你寻啥呢?”
“去挑两桶水来”高雄彪对一旁发懵的乡勇说,“不要井水,要渠里的水,快去……”
“高兄,到底出啥事儿了?”陈叫山关切地问。
“这俩怂包,睡得跟猪一样……”高雄彪将手背在身后,朝院子里看去,长长地吁气,胸膛一起一伏,“不来高家堡,不是高家堡人,来了高家堡,就是高家堡人……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没有点儿猛药,我看还治不了邪病哩!噢,还当我高家堡是吃喝养膘的地方呀?”
陈叫山一下明白了,原来是在说张铁拳和刘神腿。
那位乡勇挑着两桶水,扁担晃得“咯吱咯吱”地来了,走到高雄彪跟前,便问,“堡主,你洗啥呀?我倒哪儿?”
“洗啥?我醒酒呀”高雄彪伸手从扁担搭钩上,将两桶水取了下来,两臂伸展,大步流星朝院里走去,陈叫山和那位乡勇,便也跟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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