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设置——关闭网页小说畅读服务。
到了姑丈家的小院前,陈叫山伸手摸了摸亮亮的门环,还未敲门,便听得院内有大狗,一声声地叫着,贴着门缝朝里一看,院中如今的主人,正约了朋友在打麻将,“哗啦哗啦”的洗牌声,与大狗的狂叫声,交错回响着……时光一下便飞驰了,像飞出的羽箭,裹挟着风,裹挟着记忆,一下穿越了数年,从弓弦,到箭靶,“嘭”一下,尾羽摇颤着,很多东西便瞬间定格了,停滞了……
“卖镜糕嘞热乎乎的镜糕……”
这是熟悉的声音,陈叫山走到镜糕小贩前,买了一块镜糕,边走边吃,只觉着如今的镜糕,味道更甜了些,更黏牙了些,但似乎没有以前那么香了……
陈叫山从身上摸出一张欠单,向人一番打问,来到了“济源盛”货栈。 []
济源盛经营着皮货、干货、布匹、陶瓷、藤器等等物品,连着五间铺面,其后还有极大一院子,院门口的拴马桩,栽了一并排,常可见各地的马车、板车,进进出出,搬运倒腾货物……
陈叫山并不打算现在就去要钱,只是以普通百姓的身份,先过来看一看,逛一逛,熟悉些情况。听禾巧说这些欠单的主家,都是些硬茬子,陈叫山想来暗暗观察一下,这些人到底硬在了哪里,牛在了哪里……
“哎,我说狗娃子,我跟你说话哩,你听没听我说啊?”陈叫山刚进店门,便见一位五十出头的男人,穿着长棉袍,戴着个瓜皮帽,站在货柜前,用手敲着桌子,“你今儿说你们陈掌柜不在,明儿说你们陈掌柜不在,那陈掌柜到底啥时候在哩嘛?”
那位叫狗娃子的,看样子不过是济源盛的小小伙计,却是派头十足!货柜上明明已经纤尘不染了,他仍一手拿抹布,一手拿掸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擦着、抹着,眼睛看也不看瓜皮帽男人,张着哈欠,不屑地说,“你问我,我问谁去?陈掌柜是忙人,他一天要上哪儿去,莫非还知会我一声?”说着,狗娃子将掸子朝一侧一伸,“瞧好了,从那门进去,直走,别拐弯,一直走到底,你进去问呀……在门店里撒气,算个啥?”
尽管狗娃子最后一句话,说得声音极低,但瓜皮帽男人仍是听到了耳朵里,一巴掌拍在了货柜上,“嘿,我说狗娃子,你这庙门开在山顶上,好大的口风哩!陈掌柜欠我的钱,这都整一年了,你说说,我来多少回了?跑多少趟了,啊?”
瓜皮帽男人一声一声高了起来,“欠钱的是爷,我这讨债的,反倒成孙子了,啊?今儿你要不告诉我陈掌柜去哪儿了,我……我就……”瓜皮帽男人左右一看,抓过一个细溜溜的瓷罐,高高举了起来……
“成,你砸,你砸呀”狗娃子翻着白眼,用手朝地上指着,“朝地上给我狠劲了招呼,给我砸啊……”
瓜皮男人终于软了下来,将瓷罐又缓缓放了下来,哭丧着个脸,一把将狗娃子的抹布按住,“狗娃子,狗娃子,你就给陈掌柜传个话嘛,算我求求你了……你说,陈掌柜这么大的买卖,还差我那点儿钱么?手指头缝儿里,稍微洒漏那么一下,不也就出了么?狗娃子,狗娃子……”
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设置——关闭网页小说畅读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