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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帮主靠在汽车椅背上,身下垫着软乎乎的棉被,陈叫山和吴先生,分列左右,将骆帮主围于中间,唐嘉中坐于其后,从各个方向,进行着照顾和保护,使骆帮主最大限度地坐得舒服些……
饶是如此,汽车终究有些颠簸,路一不平,骆帮主的身子就晃得幅度大一些,吴先生将棉被一角,微微卷起来一些,使骆帮主的晃动幅度减弱,陈叫山则握着骆帮主的手,以示安慰和平复……
骆帮主深深吸了口气,感觉陈叫山和吴先生为照顾自己,太过谨小慎微,煞费心事了些,便借故将话题引到了陈叫山身上,“叫山啊,我们这一车人,都跟着你沾光哩,你瞧瞧外边,这阵仗大得……”
杨秘书听见这话,边手扶方向盘,边笑说,“陈队长如今是英雄,万众欢呼,那也是应该的……”
唐嘉中在陈叫山肩膀上一拍,“陈大哥,那天你打岩井恒一郎,最后打那几拳,痛快啊,岩井恒一郎就跟一只呆狗似的,光是挨了……”
唐嘉中说这话,看似无意无心,但心思细腻的吴先生,还是听出了其中的不妥之处:骆帮主和苗馆主,正是败在了岩井恒一郎的手下,被岩井恒一郎打成了重伤,那岩井恒一郎绝非泛泛之辈!如今,为抬高陈叫山的武功境界,将岩井恒一郎比喻为一只呆狗,看似合理,倒没什么,可在骆帮主听来,自然会有一些吁叹感慨的……正所谓,“病里心思多”,这样说话,终究是不好的……
于是,吴先生便说,“骆帮主,听说来年桃花开的时候,船帮就出航了,这叫跑桃花水……”此言一出,将唐嘉中的话,生生叉开,话题犹然拐到了船帮,这是骆帮主熟悉的,有着多年经验,有着深深感情在其中的事儿,一瞬间,便将起先那种可能带来的言语敏感性,无遮无掩,巧妙地化融了去……
陈叫山听见吴先生这么一说,心下暗暗觉着,吴先生体察人情,善解人意,博广健谈,谦恭平易,着实非一般人之修为啊……
骆帮主笑了起来,视线投向车窗外,看着外面疾速后退而去的房子、车马、树木、角楼、城墙上的红灯笼……
这一座十多朝建都的城,在汽车将其一再抛掷了去,远离了去的时刻,现实与历史,恍然与唏嘘,说不清道不明的怅然与欣然,任是心思再再漠然无计的人,也会觉出一丝丝的幽幽况味来更何况,是骆帮主这样驰骋江湖数十年,在凌江风浪里,穿梭了数不尽的日升月落的江湖老前辈……
“一年当中,根据天气冷热情况,根据上游水位情况,除了跑个桃花水,到秋天,也还跑芦花水呢……”骆帮主望着车窗外的景象,似回忆,又似并不回忆,只依循现实情景,侃侃而谈,“跑船的行话说,桃花水,颤两颤,一船白银装不完,芦花水,抖三抖,拴船搁浅趁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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