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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侯今春使劲抽了一马鞭,一伙人沿着河堤,向东疾驰而去,黄烟滚滚间,缩成了一团黑色小点点,闪烁在凌江七彩波光里,终至不见……
“什么他娘的收桐油?”鹏天捡起一块圆圆的鹅卵石,奋力朝凌江里丢去,“噗通”一声响,溅起了几尺高水花,两手在裤子上拍拍,愤愤着,“姓侯的这是给咱撂挑子呢,想看咱的笑话嘛……”
陈叫山坐在河堤上,嘴里叼了一截干苇草杆杆,转头看着鹏天,淡淡一笑,却没有说话……
如今这情形,陈叫山早就料到,晓得这一天终究会来到,而且,这是第一次,但不会是最后一次,以后类似的撂挑子、使性子,还会常有!
可是,陈叫山觉着,如今这情况,也不怨侯今春,不怨徐老二,自己本就是船帮新人一个,寸功未立,别人凭什么给你面子?就因为你是陈叫山?
鹏天又在河堤上抓石头,还想赌气朝凌江里扔,被鹏飞一脚踩住了,鹏飞晓得陈叫山方才那淡淡一笑的心境,那是无奈,甚或自嘲,或者,是悲凉?
“队长,我看桂香镇的人都在说鬼话哩……”黑蛋走过来说,“远的不说了,就在金安,棕垫子好销得很……去年我在惊龙滩拉纤,见水上漂来些棕垫,****的是江匪窜上岸,偷了货栈里的棕垫,货栈老板急了,花钱雇民夫撵江匪,江匪逃不及,船被人掀翻了,棕垫顺水漂……”
面瓜便也接话说,“是啊,我总觉着桂香镇的人,说话的时候,眼神都不对劲,躲来闪去的,像在扯慌哩……可我就不明白了,又不是不给钱,他们干啥不卖棕垫棕箱呢?”
“队长,咱现在咋办?”鹏云问。
陈叫山舌头一弹,将那截苇草杆杆,吐飞了出去,站起身来,拍拍屁股上的沙粒,“走,咱到梁州城去逛一逛……”
从桂香镇过了凌江,向西不到六里路,便是梁州城……
走在半道上,陈叫山忽然一停,对兄弟们喊,“把车上的旗子都取了,卷起来……”
于是,兄弟们三下五除二,将板车上竖立着的“卢”字大旗,全部取了下来,卷成筒状,一股脑用麻袋装了,旗杆用绳子一捆,也用麻袋缠裹了……
陈叫山转身问大头,“徐家棕货厂在梁州城里,该有店铺吧?”
大头挠挠脑门,“有是有的,可我也好久没逛梁州城了,不晓得在哪儿哩……”
面瓜便接话说,“方老板的必悦楼在梁州城有分店,咱去一问不就晓得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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