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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种感动,是你觉得心中一直存在的东西,但一直潜藏着,潜藏着,从来未被激发!偶遇一种契机,这种东西,被瞬间激发了出来,呈示了出来,释放了出来……这是完全陌生完全新鲜的感觉,又似乎是完全熟悉的感觉,早就在心底珍藏多年的感觉……
《秧歌曲》的曲调很简单,陈叫山很快便能应之和之,至于歌词,嘴巴里随便地哼哼着,囫囵着,顺着节点走便好……
陈叫山一唱和,船队兄弟们便也跟着唱和起来……
在歌声里,大家忽然之间就明白了:为什么人可以饿肚子,没有饭吃,人可以冻身子,没衣裳穿,人可以日晒雨淋,没房子住,但人不能没有歌,没有舞,没有欢乐,没有那歌舞欢乐所带给人们的精神头……
这一路跑船过来,在风浪里颠簸起伏,经受险滩漩涡的惊吓,迎接龙摆尾的挑战,与江匪在水上水下展开大战,多少兄弟,魂归西天……
即便那风平浪静之时,大小船只默默而流,两岸风景如画,也被疲累麻木的双眼,看成了一种木然和索然……
前路似乎遥不可及,永远不能抵达,故土也似乎遥不可及,不知何日归还?
此一时,多少担惊受怕,多少愤愤憋闷,多少疲累不堪,多少枯燥索然,多少畅想绵绵,多少思乡念念,在宏大的歌声中,在锣鼓唢呐的伴奏中,仿佛得到了荡涤,得到了宣泄,得到了慰抚,得到了平复,得到了归结,得到了寄托……
每一个人的胳膊上,脖子上,胸膛上,有那种细小的疙瘩,瞬间冒了出来,身子仿佛忽而一冷,忽而一热,一股股的冷流热流,传荡在身体的每一寸地方……
《秧歌曲》唱了好多遍,歌声终于弱下来后,陈叫山向老邵和通山老汉一商议,通山老汉便宣布,“陈帮主现在到对岸男儿坡祭祀,男儿坡的乡亲们,五人一组,由陈帮主他们陪着过桥!然后呢,由陈帮主破红庆桥,今儿的赛歌会,就正式开始喽……”
陈叫山率先上了桥,步伐稳健地朝对岸男儿坡走去,其后,侯今春、万青林、赵秋风,依次地从桥上走过……
男儿坡的乡亲们,觉着陈叫山他们都走过去了,还有何惧怕,再若战战兢兢,岂不是让人笑话?便五个人一组,由船队兄弟们陪着,一组一组地过了桥……
陈叫山前往儿郎殿祭祀时,对手下兄弟吩咐,要船队再朝吊桥靠近些,一为保护吊桥,二可使留在船上的兄弟们,更近地听见歌声……
为了彻底使两岸乡亲们放心,陈叫山号令船队的工匠们,在三旺的带领下,分守两侧桥头,将桥桩与套环铁锁之间,用铁条横横竖竖地加固了一番!同时,让四艘驳船竖起了桅杆,左右岸各两艘,并扯开大帆,四角扎定,平平托出一个底兜,形若做豆腐沥水时的滤布……如此一来,退一万步说,就算吊桥忽然断裂了,桥上的人坠落下去,也会被大帆稳稳兜接住,毫发无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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