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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太阳慵懒地洒下光辉,李煜要私会“天台女”。
“天台女”一说出自《搜神记》。东汉时,刘晨、阮肇到天台山采药,路遇两位美丽女子,受邀到对方家中做客,后来被招为夫婿。半年之后,刘、阮二人思念家人,不顾女子阻拦告别归去,却发现连自己的七世孙都已须发皆白。他们这才知道是入了仙境,等回到天台山,却已不见两位仙女的踪迹。
李煜不想步了前人的后尘,他要将爱情牢牢把握,这种坚定的心意于“闭”字中可见端倪。在李煜眼中,小周后是仙女一般的人物。仙女本不应在凡尘里,但李煜已把她关在“人间”,从此可以相守白头。失去的恐惧,瞬间化作尽在掌握的满足与自得。
后主词多明白如话,此番却用“天台女”暗喻小周后,包含着令他词穷的激赏。像她那样的女子,居所也定然不俗,李煜称之为“蓬莱院”。据《史记·封禅书》记载,蓬莱仙山是神话中最美的仙境,白居易曾以“山在虚无缥缈间”来形容。南唐的后宫,未必恰好就有以蓬莱为名的宫院,唐代倒有一座,初名大明宫,后被唐高宗改为蓬莱宫,以含元殿为正殿。李煜词中的“蓬莱院”,应是取“蓬莱宫”化而用之。不过,唐朝的蓬莱宫象征着至高无上的皇权,诗中曾有“千官望长安,万国拜含元”的说法,在李煜笔下,这处蓬莱院,俨然成了藏娇之地。
彼时,美人正在午睡,殿内静悄悄的,连鞋子摩擦玉石地面的声音都清晰可闻。她平日被簪起的发髻散乱着,如乌云翠玉散在枕间,偶一翻身,若有若无的幽香就荡了过来,醉了词人的嗅觉,更醉了他的心。
他不忍心吵醒她,连推门的动作都小心翼翼,可绕过珠帘时,还是弄出了细碎的响动,睡梦中的人被惊醒。她还未睡足,但乍见意中人前来,还是立刻绽放出花一般的笑容。
两人四目相对,千言万语,都在眸中。
深宫里的女人,从来都是整好妆容,从早到晚地等待君王,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望穿秋水,望断碧梧墙院,直到春来春去苍老了容颜,花开花落消磨了激情,仍只能在帝王怀拥新宠时,暗自垂泪。
小周后却能散着髻发,懒着身形,等来李煜亲顾。这别样的风姿,显然已化入李煜的心底。词中未曾仔细摹写她的容貌,却已活色生香。
史书之外,除许蒿庐一句“弱骨丰肌别样姿,双鬟初绾发齐眉”,竟少有人着墨描绘她的容貌,让人不禁更加好奇。
关于小周后的样貌风姿,清代画师周兼的《南唐小周后提鞋图》本可作为推断依据,可惜画已失传。宋代也曾有人以小周后入画,但画里却全是屈辱辛酸。这幅画,便是《熙陵幸小周后图》。
小周后随李煜入宋,成为俘虏,后被宋帝赵光义看中,“例随命妇入宫,每入辄数日而出”。据传,赵光义还曾招来宫廷画师,命其画出他行幸小周后的场景。
这张以帝王为主角的画作,竟是一张春宫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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