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贡品盒装的是玻璃彩球!
“完了,完了!把地球仪送走了!”陈焘洋脸色乍变,哀叫不迭。
“两只贡品盒都是紫色,都标有四十四号。”
“四四,不是死死吗?寿山有大难啊!”陈焘洋的声音在颤抖,带着哭音。
怎么会出这种事?出贡那天,陈寿山与蔡逢源等行商在贡船接应,潘振承等洋行伙计做下手。陈焘洋陪邬贵在地库验贡出贡。地库四面无窗,只有几个透气暗孔。邬贵大病初愈,验过玻璃彩球,便感到气憋胸闷,由陈焘洋陪他上会所客厅饮茶。陈三与关吏继续在地库验贡出贡,另有几家洋行的伙计打下手,他们把检验过的贡品包装好,搬到十三行码头的贡船上。按惯例,只能到内务府才能启封。差错很可能出在陈焘洋与邬贵离开之时,人多手杂,很容易出差错;若有人蓄意调包,也很容易得逞。不管有意无意,地球仪送往京师就是大错,是否犯忌且不论,送去的贡品就与贡单不合,因为贡单注明四十四号贡品是玻璃彩球。
“振承,这是谁干的,会不会是严济舟?”陈焘洋执着潘振承的手。潘振承感觉到东主浑身颤栗,肌肤冰凉。
“东主,当务之急,是带上玻璃彩球追赶少东主,换回地球仪。”潘振承惟恐加剧东主的恐慌,始终保持镇定,“晚生数次贩茶到蒙古,学会了骑马,如果东主放心,晚生愿去追赶少东主。”
陈焘洋静下神来,与潘振承分析寿山的行程。按日期推算,稍慢的话,贡船还在金陵一带的扬子江;稍快的话,贡船该进了苏鲁交界的北运河。陈焘洋作最坏的打算,就算寿山先一步赶到京师,在内务府误送地球仪,随后赶到的潘振承带来与贡单相符的玻璃贡品,便有回旋余地。
两人急急出了地库,陈焘洋去镖局借骡子。潘振承来到藤器店,叫藤匠按他的要求赶制一只硬藤背篓,将装有玻璃彩球的贡品盒放背篓里,在空隙塞上柔软的藤皮。潘振承赶到大北门,东主牵着骡子在等他。陈焘洋将一只褡裢交给潘振承。他有许多话要交代,欲言又止,扶住潘振承的肩头,哽咽道:“振承,老夫拜托了,快去吧。”
潘振承跨上骡子,疾驶朝北奔去,转瞬消失在苍绿的白云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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