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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尔海想:“地球仪仅在龙案上停留一瞬,皇上是没注意到英吉利版图上的明黄,还是不把它当回事?”图尔海揣摩不透圣意,决定打大臣这张牌。他跟在蓝卑行一侧,指着地球仪解释:“西夷把天下的版图全部绘到一只球上,取名地球仪,夷文之外,还标有汉文,是英吉利专制的朝贡品。”
理藩院尚书纳延泰疑惑不解问道:“四方大地,咋就变成一只球?”
图尔海按照自己的臆测解释道:“夷人愚笨,不懂平版制图,也不懂得绘制山海田川,便把大地鼓捣成一只球。”中国数千年地图绘制向来沿用写意法,是山,便画一道山;是河,便画一条河。图尔海的解释博得一阵喝彩,朝臣纷纷嘲讽夷人愚冥不化。
六十五岁高龄的鄂尔泰为看清地球仪,从袖袋中摸出老花镜,眯着双眼看球上的版图,“啊,大清国在哪呀?”
图尔海旋转地球仪,指着大清的版图:“西夷没写大清,也没注明是中土还是天朝,鄂中堂请看蝌蚪般的夷文,下面标有汉文‘支那’,‘支那’也就是夷语中的大清。”
“咦,我大清国,怎么才屁眼大?”梁汉桢一直没机会表白,借此机会叫了起来。没想到话语一出,立即给班第踩住尾巴:“梁汉桢,你胆子不小哇?!”
梁汉桢本意是不满英夷把大清国画小,他正想辩解,看到皇上凛威的目光。梁汉桢伏地向着乾隆磕头:“奴才有罪,奴才该死!可是,地球仪上面,我大清国,确实小得像……像……像金叶子那么大。”
乾隆道:“起来吧,你没罪,是英夷有罪。”
圣上金口玉牙,此话等于给英夷定了性,朝堂立即掀起讨夷的高潮。
鄂尔泰愤然道:“英夷恶毒之极,地名标有汉夷两种文字,可英夷故意把夷文标上,汉文标下,肆意将我天朝偏于一隅,其心险恶,昭然若揭。”
大学士徐本满腹经纶,鸿论侃侃:“北宋石介的中国论,千秋万载振聋发聩:‘天处乎上,地处乎下,居天地之中者曰中国,居天地之偏者曰四夷,四夷外也,中国内也。’天朝即中土,中土即大清,倘不如此,大清何以为万国之首,焉可言称中国?”
梁汉桢忧心忡忡:“假若我天朝真像英夷贬绘的那般小、那般偏,大清国的天威安在?何以维护万国朝贡,天下共主的大一统?”
图尔海心里偷着乐,趁势火上添油:“最可恶的是英吉利小夷的版图用的是明黄,而我天朝版图用的是土黄。明黄乃我天朝皇家专用色,英夷如此放肆,明摆着妄自称帝,将我大清列为英夷的属国。”
图尔海这道杀手锏厉害,朝臣停止阔论,重新查看地球仪。乾隆叫蓝卑行把地球仪拿上来,果然如图尔海所说,英夷版图盗用天朝皇家专用明黄。乾隆顿生愠色:“朕幼年时,曾在皇玛法(爷爷)的寝宫、书房等处见识过地球仪,未见有哪只地球仪的夷国版图涂抹明黄。图尔海,那些地球仪放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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