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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眼儿站台阶下,两眼骨碌碌,做贼似的朝里张望。
潘振承怒气冲冲出来,指着宅门里叫骂:“林雅诚,你这忘恩负义的家伙,当年你落难,我家主子是如何帮你的!”
林雅诚慌慌张张出来:“我的爷,你高声嚷嚷,我这张老脸往哪搁?两船茶叶翻到扬子江底,债台高筑,我哪有银子借给你?”
林雅诚费劲地掏出一撮散钱给潘振承:“潘老弟,这是我家仅剩的活命钱。”潘振承接过散钱,数了数,张嘴大叫:“一粒银锞子,十个铜板,哈哈,京城闽商大佬林雅诚,多慷慨呀!”
“哼,把我当要饭的!”潘振承愤然将铜板掷于地上,转身跳上驴车,大声道,“走!”
鬼眼儿甩鞭吧嗒一声脆响,毛驴拉着车猛窜。小乞丐好奇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愣了一下,撒腿跟着驴车跑。
潘振承坐驴车上,掀开篷车的后帘,朝站在宅门前的林雅诚挥手,表示歉意。
潘振承正要放下帘子,眼睛猛然一颤,他注意到跟在后面奔跑的小乞丐,似曾相识。潘振承看小乞丐追跑的姿势,断定她就是小馨叶。潘振承的心直往下沉,她怎么沦落为乞丐了?带她的那个妇人呢?潘振承想叫停驴车,让小馨叶上来问她的话。潘振承联想起运河边她俩被追杀的情景,那个妇人三缄其口,似乎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或许小馨叶是假扮乞丐,我叫她上来,不是暴露了她的身份?
小馨叶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离驴车越来越远。潘振承叫道:“鬼眼儿,让毛驴跑慢些,我怕颠。”
“好嘞。”鬼眼儿应道,毛驴收住腿,慢悠悠地走。
街道一侧传来悲切的喊冤声,潘振承循声望去,大宅门前跪了许多百姓,背上皆写着一个偌大的“冤”字。
“这是怎么回事?”潘振承问道。
“外省来京申冤告状的人,这是左都御史刘统勋府上。”
“怎么大宅门没有匾额?”
鬼眼儿笑道:“没亮招牌就惹来这多申冤的人,亮出招牌,冤民还不把整条大街都塞满?”
驴车拐进狗尾巴胡同。鬼眼儿对这条胡同再熟悉不过,破破烂烂的屋舍,住着车夫、轿夫、脚夫、老娼、老软之类的下人贱人。鬼眼儿迷糊了,“五品京官住这儿?以前我咋不知道?”
鬼眼儿在心里嘀咕着,侍候潘振承下车。潘振承也揣了一肚子的疑窦,听黎五说阮文清点过翰林,为官清廉。潘振承视线从破棚烂舍一溜扫去,看到一幢还算得上瓦房的屋舍,门楣上没匾额,不知是不是阮大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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