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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帝不能不有个态度:“杀人偿命,这是自然。”
太后偏偏就盯住不放:“皇上,光是这样说说还难算数,就请降旨吧?”
景帝想既然杀人偿命是天经地义的事,太后又立逼不等,何不就做个顺水人情,便在长寿宫中提笔书写了一道圣旨。许昌拿到圣旨片刻未停,当即离开长寿宫前去长安府。
又半个时辰后,景帝方才回到未央宫。他惊愕地发现李三针仍在宫门前徜徉,停下车辇问道:“李卿一直等在此处吗?”
“正是,”李三针急切之情溢于言表,“万岁,臣有一事相求。”
“莫非是令兄的人命官司?”
“万岁如何已知?”李三针双膝跪倒,“还望万岁明察秋毫,救家兄性命。”
“国法无情,岂能偏废,令兄杀人理当偿命,朕已降旨问斩,你就死了这求情之心吧!”
“啊?”李三针登时间傻在那里。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凉风吹过,李三针才清醒过来,再看四周,皇上早已进入了宫室,附近寥无一人。他双腿已是麻木,强撑着站起,捱出了皇宫,不知不觉间到了长安府。府尹派刑房师爷传出话来,李二柱业已奉旨问斩,请李三针前去牢中收尸。
李三针犹如失魂落魄一般,下意识地又信步走到了唐姬的住所。
唐姬看到李三针,仿佛是天上掉下一张大馅饼,一下子扑到他的怀中:“该死的薄情郎,这几日你死到哪里去了,害得奴家盼红了眼睛。”
怀抱唐姬香软的玉体,李三针突然间清醒了。这是在活生生的人世,面对着娇滴滴的佳人,烦恼的堤坝瞬间垮损,现实的美色令他忘乎所以。与唐姬相拥上床,好一番颠鸾倒凤,真个是如胶似漆。
雨散云收,唐姬点着李三针的鼻子数落:“姓李的,想白占姑奶奶的便宜啊,交待你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交待的事,什么事啊?”李三针一时懵懂。
“装什么糊涂?”唐姬瞪圆双眼咬牙切齿,“为我报仇之事,何时能够要了皇上的狗命?”
李三针仿佛是震聋发聩般腾地坐起,下意识地重复一句:“要皇上的狗命……”
“对!我与皇上有深仇大恨,誓不两立。”
“深仇大恨!”李三针口中机械地重复着,下地穿上鞋,“我有深仇大恨哪,应该要了他的命。”
唐姬有几分明白,跟下地来,温存地靠过去:“我的李郎,你打算如何下手,何时下手?”
“这你就不要管了,我自有办法。”李三针大步离开,一副视死如归的凛然气概。
明晃晃的阳光照进未央宫,金银器皿无不闪耀出夺目的亮丽。景帝感到有些眩晕,闭上了双眼养神。太监杨得意紧站在下手,全神贯注地守候在一旁,随时准备皇上的役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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