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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过百岁儿。”
“你说,皇上若现在走了,皇位怎么办?”
“皇上不是有遗腹子吗?”
“那些没出娘胎的种儿已经被皇上否了,没用了,再说皇位数月虚待,就会生变!国不可一日无君,哪怕是个儿皇帝在那摆着,就没人敢咋呼了。”
“那怎么办?”
“拿出个现成的太子来!”
魏良卿立刻明白了:“您是说——?”
“对,鹏翼就是太子!”
“鹏翼?!……可是,皇上已立信王,满朝都知道了。”
“那是因为没有一个太子在,如果有了一个太子,那满朝文武又当如何?”
“……那就要拥立太子了!”魏良卿心中一阵激动,自己的儿子要当皇帝了!“那就快让皇上认儿子!”
“你这脑袋瓜儿什么时候才能有点儿长进?让皇上认儿子?生母在哪儿?皇上能不见吗?你知道皇上都宠幸过谁?”
“找那《起居注宫幸注》[1]上有记载的,看时辰前后差不多的,拎出一个,连吓带哄,让她如此说,她还敢不听话?”
“那皇子出生的时候,为何不禀报?隐匿皇子是何罪?这些你都想过吗?”
“那……怎么办?”魏良卿瘪了。
“送走皇上以后!”
天启七年(公元1627年)八月二十二日,皇宫内明烛高照,乱成一团,太监宫女侍卫们已去了首饰甲胄,着麻衣素服,正撤下彩帐,换上白绫。天启皇帝朱由校终于打熬不住,驾鹤西归了,时年二十三岁。
懋德殿寝宫内倒是极安静,只有张皇后和客氏陪灵。
客氏见四下没了人,便收了泪,换上一副严肃像,说出惊天动地一句话:“娘娘,信王还是不能入继大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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