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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忠贤正难受着,低头不答,崔呈秀摆摆手道:“时过境迁了。”
魏忠贤坐回椅上,沉了一会儿道:“既是无可挽回,一切听天由命,尽由礼部安排吧。”
“还有,要内阁大臣上劝进表,小皇帝自会知道是义父的调度,义父便居了首功:一迎立,二劝进。”崔呈秀终于露出了点儿笑模样。
正此时王体乾一脚踏进来:“厂公,朝臣们和内官们吵起来了!”
魏忠贤和崔呈秀都站了起来:“怎么回事?”
“咳,朝臣们说大行皇帝的灵柩不应安放乾清宫,内官们说这是神宗、光宗皇帝先例,阁臣说兄弟不同于父子,要请别殿。内官说灵柩放乾清宫,信王可住殿前廊庑,阁臣说信王是储君,应住文华殿,皇后和贵妃应移居慈庆宫。内官说贵妃不应和皇后同住。总之是莫衷一是,各不相让。”
魏忠贤冷笑两声:“去问娘娘吧,咱家不管啦。”
[1]《起居注》是记录皇帝言行的册子,其中的《宫幸注》(又称《敬事房录》)是记录皇帝幸妃嫔的时间和妃嫔姓名封号。
第二章 太监头子魏忠贤密谋造反夺权
鱼目混珠
魏良卿急急进了魏府,直奔客厅,客厅里坐着两个人。
上首是魏忠贤,坐在边椅子上的,穿真青油绿怀素纱,是大太监常服,是他的心腹司礼监掌印太监王体乾。
“良卿见过叔父、王公公。叔父怎么回来了?”
“唉,咱家是被娘娘赶回来的。”
“怎么,娘娘恼叔父了?”
“那倒没有,她说咱家两天没合眼了,六十岁的人了,受不了,叫咱家回来睡觉。”
“倒是好意。”
“什么好意,她是看着咱家别扭!”魏忠贤泪眼模糊,“……看来,皇上大限到了。万岁爷春秋才二十有三啊!……”哽咽了好一会儿,又道,“……体乾,李选侍之事,信王心中可有数儿?”
王体乾站了起来:“选侍殁时,信王尚在冲龄,即使有耳音,也是懵懂,况且选侍身边之人,哪个不畏着九千岁?满朝文武尽皆掩口,料无大妨。”
“是啊,”魏良卿接过话儿,“皇上眼里,王公勋戚哪个及得叔父?皇上见信王,能不托付叔父之事?再说这朝上的世爵亲贵,还不都是叔父手捏把攥的,信王还能奈何叔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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