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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大人说的是。”魏良卿连连点头。
“眼面前对小皇上还不摸底,今后要小心伺候,马虎不得的。”
“是,今后该多向大人请教才是。”魏良卿知道魏忠贤也让着崔呈秀三分,所以也恭敬着他。
五品以上大员进入正殿拜位,殿外从五品以下按品秩站成十八班拜位。殿前陛阶之上,四名拱卫司官各执长鞭,四鞭齐鸣,三声过后,在鸿胪寺导执事官的接引下,建极殿中的朱由检出升雕龙髹金九级御座。
他一眼看见站在前面的魏忠贤竟是身着大太监的四品补服,而未穿上公的一品补服,这使他心中愉悦,看来魏忠贤也有所忌惮。
先由奉祀返回的魏良卿等禀报。听他们絮叨完,朱由检大声道:“知道了!”语调震肃严厉,不但把魏良卿等吓得一激灵,连他自己都吓一跳。
正在此时,忽听得空中霹雳,众人都仰了头看,却见万里晴空,没有一丝云彩,众皆惊惧。朱由检心中更是震恐,但仪式未完,只能先压在心里,不由得烦闷起来,心想上天示异,必有缘故。四下一看,见王体乾侍侧,心中认定是因阉党而起,说不得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他不敢向魏忠贤发怒,便冲着王体乾大声叱道:“你给我下去!”
这是大破规矩的举动,众人都愕然了。王体乾脸上一阵涨红,却也不敢抗旨,应了声“是”,转身疾步而去。这却糟了,他是居中调度之人,他一走,一下子竟冷场了。众礼官不知是否该继续,怔怔地看着新皇帝。徐应元见不是物事,快步上前,补了王体乾的位置,附耳道:“皇上,进礼吧?”朱由检点点头。
徐应元又低声道:“恕奴婢多嘴,从今往后您就是万岁爷了,要以‘朕’字自称。”朱由检再点点头。徐应元直了身子,扬声道:“进贺表——!”尾音儿未完,又是几声惊雷滚过。
捧表官赶忙近前几步,跪下举贺表过头。受表官跪受,置于案。展表官跪展表,宣表官刚要宣表,朱由检一抬手:“住!传旨免贺。”
这是事先交代的,徐应元已演练了好几遍,早就背熟了:“圣上有旨,先帝龙驭上宾,天位至重,诚难久虚,遗命在躬,不敢固逊。但圣心哀哀,缞期未满,鼓乐不作,百官免贺!”
百官五拜三稽首,执笏三鞠躬,拱手加额,三呼万岁,声彻皇城内外,与一阵紧过一阵的雷声混在了一起。待欢呼声、雷声响过,又静了场。徐应元不知下一步是何程式,拿眼看宣表官。
宣表官明白是徐应元不明就里,便道:“请圣上明示,《中和韶乐》免奏,《圣安曲》免否?”
崇祯从未见过这阵势,天启即位时他才十一岁,未参加大典。他眨了眨眼,转向徐应元,小声道:“该如何安排?”
这话问得糊涂,身为王爷都不明白,王府太监怎知就里?略一顿,徐应元低声道:“奴婢自打进宫就从未离开过皇上半步,哪会懂这些?要不,皇上召他上来问明白些?”崇祯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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