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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永光忙摆手道:“慢、慢、慢。温大人,你我二人虽是同朝为官,但私交不厚,往来不多,不知大人何故单独相邀,怕不单是为了吃酒吧?”
温体仁长叹一声,脸上显出无可奈何的样子:“大人所言不错,体仁与大人交情不笃。但体仁为官三十七载,满朝文武都无深交,这大人也是知道的,体仁也常有落寞孤寂之感。自魏广微去后,这朝中便只有大人资历最深了,其次也就是体仁了,我二人都是万历二十几年进士,顾秉谦、黄立极等人也不过是三十几年的,何况他人?我有好酒,独饮乏味,不邀大人饮,还能找谁去?”
论资格,王永光确是不好驳温体仁的面子,听温体仁说得入情在理,也就不再说什么。此时园中已摆好酒馔,王永光随温体仁出到园中入座,见桌上摆出一碟菊花糕,一盘迎霜麻辣兔,一盘蒲包蒸蟹,一碗糟瓜茄,一碟清煮浇汁鲍螺,都是时令美味。温体仁一面讲着神宗时的趣闻轶事,以示二人渊源,一面殷勤劝酒。
王永光也颇感动。温体仁言语谨慎,无大作为,故无党无派,虽无众望,却为官清廉。若说资历,除自己外,也确无他人可与比肩,遂叹道:“温大人说得在理,难为你这一片心思。永光亦知大人一生清廉,君正臣良,天纲地维,但愿我俩今后能携起手来,为朝廷分忧。”
温体仁举起杯道:“大人说得好,就让我们为大臣们做个榜样!”遂放开襟怀,二人推杯换盏,痛啖豪饮,不到半个时辰,酒已去了半坛,王永光已露醺态。温体仁见时机已到,便把话引入正题:“听说大人决意乞休,皇上温言慰留,大人去意弥坚,但目下正是遴选内阁之际,正赖大人主持,大人怎可在此时告归?”
“长卿所言与钱谦益同。”
“哦?”
王永光已是把不住嘴,一倾而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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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臣们在文华殿等了半个时辰才见崇祯出来,身后跟着李标、钱龙锡和王永光,显然三人刚被召对过。崇祯坐下道:“吏部提出了会推阁臣的名册,王永光,你念念吧。”
王永光答应一声,展开名册:“吏部左侍郎成基命,礼部右侍郎钱谦益、郑以伟,尚书李腾芳、孙慎行、何如宠、薛三省、盛以弘,礼部右侍郎罗喻义,吏部尚书王永光,都察院左都御史曹于汴。”
“诸臣可有异议?”崇祯问。停了片时,没有人说话,崇祯忍不住了,“温体仁。”崇祯点名道。
“臣在。”礼部尚书温体仁出班。
“你不是参钱谦益受贿吗?怎么不说话?”
“臣上了奏疏,圣上自有明断。”
“朕是看了,你可有实据?”
“实据不在臣手,只问钱千秋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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