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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不知道,就是老佛爷自己不想抓,她手下的人也要她抓呀!你们想想,皇上的人掌了大权,对他们会有什么好处呢?”曾广钧喝了一口茶,轻轻地摇了摇二郎腿。
杨度说:“听重伯这口气,朝廷里有两派人,太后的人和皇上的人。”
“重伯,你当了多年的翰林,对朝廷里的事最清楚。你跟我们说说吧,也让我们有点底,看看这变法维新到底有点指望没有。”夏寿田毕竟是官宦人家出身的公子,对民间疾苦了解不多,对官场的勾心斗角却听得熟了。他知道官场上的事,说到底就是人事之间的纠葛。
“皇上的确是想变法维新的,但依我看,”曾广钧放下茶杯,脸朝夏、杨二人凑过去,嗓门稍微降低了,“这变法维新的指望不大。”
“为何?”夏、杨不约而同地问。
“你们知道,这变法维新的矛头首先是指向谁的吗?”
“谁?”夏寿田问。
“李中堂!”
“谁叫他办海军无能,又去马关签订和约,指向他也是对的。”杨度说,长郡会馆骂李二汉奸的场面,又在他的脑子里浮起了。
“可是李中堂是太后最亲信的人呀,是后党的首领。”曾广钧又端起茶杯,身子仰向椅子的靠背,“皇上也有一班子人马,朝中称他们为帝党。帝党的首领是皇上的师傅翁中堂。”
“翁中堂是个很有学问的人。”夏寿田脱口称赞。
翁中堂便是翁同龢,状元出身,又是帝师,身处古今读书人所企求的最高境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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