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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姬这番议论,让饱读诗书的前侍读学士听了愕然不知所对。
六 虎陀禅师为信徒们开传法会
当芦沟晓月照着桥面霜花的时候,杨度从庐山回到了北京。三个月不见了,在家人的眼里,他俨然成了另外一个人。出门时瘦瘦的,现在一胖多了,也结实多了。先前一天到晚眉头紧锁、思虑重重,现在一天到晚平平和和的,仿佛万事都不在心上。他把家中过去所张挂的名人字画全部下掉,换上他手书的条幅。他给母亲房里挂的是:“或有于佛光明中,复见诸佛现神通。”给夏寿田的房里挂上:“佛身如空不可尽,无相无碍遍十方。”给叔姬的房里挂上:“菩提树下成正觉,为度众生普现身。”给自己房间里挂的是:“皮肤脱落尽,惟余一真实。”在餐厅的正中,高高悬挂的是一首七言诗:
世上心机总枉然,不如安分只随缘。旁人若问安心法,饿着加餐困着眠。
他每天早上一个时辰晚上一个时辰,挂着觉幻长老所送的那串松花玉念珠,低首盘腿,一个人在书房里默默地坐着,风雨无阻,雷打不动。
李氏老太太见状,对黄氏媳妇说:“阿弥陀佛,皙子这次庐山回来,真正成了佛门中人,只差没有剃发了。”
黄氏笑着说:“娘,我看皙子一天到晚有点傻乎乎的样子。”
李氏老太太说:“这就对了。这世界坏就坏在‘聪明’二字上,皙子先前是聪明过人,所以自找苦吃。这样傻里傻气下去,说不定可成正果。”
叔姬与夏寿田商量:“我哥这次想必在庐山取回了真经,我们向他求教求教吧!”
夏寿田说:“好哇,我参了大半年的佛了,多有不解,正要向他请教哩!”
杨度知道后满心喜悦地对大家说:“我参的是大乘佛学,不仅要度己,更要度人。明天上午我为你们开一个传法会,有什么疑问都可以提出来问我。”
第二天上午,杨度的书房临时成了讲经堂。他换了一件干净灰布长袍,颈上挂着那串传了四代高僧得了佛门灵气的念珠,盘腿坐在一个旧棉垫上。李氏老太太、仲瀛、叔姬和午贻都坐在他的对面,一个个态度严肃,表情认真,那气氛与寺院里做法事并没有多大区别,只差几尊佛像几根香烛了。
“佛像一时不好找,香烛家里有,点上吧!”李氏老太太吩咐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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