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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春风道:“老地方。”
王秋英道:“老地方在哪里呀?”
戴春风感到表妹的脸色有点不对,答道:“老地方就是码头,我在那里停了货,怎么?有什么问题了?”
王秋英冷笑道:“表哥的生意真是太好了,每天都跑来跑去。”
戴春风听出表妹的话不对头,估计可能自己是妨碍了他们夫妻的正常生活,心中有了嫌弃。但如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好忍了,由她说。
王秋英见戴春风很久不回话,叹道:“按理,你是表哥,我没权利说你。可你既然是住在我家,我就得向姨妈负责。我们是内亲,只要你走正道,在我这里想住多久我都没意见。一开始,你来说是做麦秆生意,我也信你。可几天后,邻居都看到你和杜月笙来往,扬言丢了东西要找我。我不信,和他们理论,说你是正道的生意人,不会和杜月笙来往。你知道和杜月笙来往的都是些什么人吗?瘪三、小偷、扒手!后来邻居又不断告诉我,我只好暗地跟着你,见你根本就没有去码头,而是直接去了新世界游乐场,今天你还和杜月笙焚香结拜异姓兄弟。表哥,我们都是清清白白的规矩人家,游乐场那种地方是去不得的,杜月笙是不能结交的!”
戴春风听了,心里不舒服极了,若不是在别人家里,早就发作了,心想:臭女人,我一个男子汉要干什么、想认识什么人用得着你来说三道四?幸亏当初没要了你,不然倒一辈子霉。
王秋英见戴春风不吭声,一副不愿听的样子,也就不再说话。天黑后,张冠夫回来,三个人吃了饭,又是老一套的功课—睡觉。
张冠夫夫妻俩睡床上,戴春风用一张凉席铺在下面睡,门一关,亭子间便密不透风,隔音十分不好。动一下手,屈一下腿,甚至搔搔痒,彼此都听得一清二楚。张冠夫与王秋英的正常夫妻生活也受到了影响。
戴春风感到长此下去也不是办法,因此,今天听杜月笙说金园路新开了一家证券交易所,那里经常有富人出入,想着如结识几个,扶他一把,说不定从此有了好处。
三人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戴春风随张冠夫一家吃完早饭,说是去找份事做,径去了金园路。
戴春风抱着趋炎附势的念头进入交易大厅。这里果然气派,大理石的墙壁,汉白玉地板,走路都得当心跌倒。在大门口探头探脑了一阵,见四处都有包厢,便读着牌子,进了“股东休息室”。
股东休息的包厢很宽敞,像大厅一样,不同的是,地上铺了猩红色地毯,草绿色墙壁,排得整齐的玻璃茶几,气派的真皮沙发。那些西装革履或长袍马褂的股东们一个个红光满面、气宇轩昂,或品茗、或搓麻将,气氛跟新世界游乐场截然不同。
戴春风虽然是个十足的流氓,但在此种场所不得不老老实实,规规矩矩地看人搓麻将。包厢里穿梭着几名小伙计,专为股东提供服务,沏茶,点烟,递热毛巾。他们也和戴春风一样,一身短装打扮,不同的是,都戴了有统一标志的帽子。
看完一圈麻将,戴春风的腿有点发酸,想换个站姿,前面一位身着丝绸长衫的中年人顺手从桌上拿起一张钞票,反过身对戴春风道:“帮我买两盒骆驼牌香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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