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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谈到曾仲鸣被雨农兄打死的时候,显出很气愤的样子,连说:‘很不应该!’他一再向我说明:我走出来是事前认为国家在那种情况下是不能再打下去的,把国家的命运那样儿戏般断送了,我们怎么对得起后代子孙?我离开重庆时,是坦然的,又不是偷偷摸摸跑出来,为什么要派人来暗杀我们?
“他看到我对这些兴趣不大,只是点头微笑,便把话题转到我的工作方面去。我仍然表示不想做什么,他却提出要我先当他的军事委员会委员,至于具体做什么工作,以后再慢慢商量。我听了后,还是说打算待在上海。他也同意我在上海先休息一下,多了解些情况再说。
“当天他就叫周佛海给我在上海准备房子,并叫他送我一辆新式轿车。到了晚上6点左右,所邀的陪客都陆续来了,除在前一天宴会上见到的那些外,还有褚民谊、林柏生、陈春圃等人和他们的老婆,共有二十多人。
“在那次宴会上,汪精卫高兴地饮了几杯白兰地之后,带着几分醉意笑着对我说:‘我得到报告,听说你与戴笠的私交好得很,你这次来南京,是不是打算来杀我?’他一面说,一面站起身来不停地用手拍着自己的胸膛,朝着我走了过来。
“在这种场合中,他这样一个动作,的确使我感到非常突然。当时我也有了几分醉意,便急不择言地回答他说:‘杀鸡焉用牛刀!我不是不怕死的人,我一家大小都带来了,怎么会干这种事?’这时,满座客人都感到有些紧张。坐在我身边的叶蓬便用力拉我的衣袖,我很着急,因为我没有考虑到不该把汪比作鸡,这样太看不起他。经叶蓬提醒,我也感到有些失言。
“正在很别扭的时候,李士群在旁边为我向汪解释,说他对我的一切情况都很了解,我既不是干那种事的人,也绝不会干那种事。我当时也毫不掩饰地承认了我过去与戴笠的确是要好的朋友,常常一起玩,但从来没有替他做过任何工作。并说像我这种人,什么都不想干,哪还会去当特务?汪精卫听了这些话之后,态度也恢复了正常,不再是那种气愤非常的样子。他慢慢走拢来,笑着对我说:‘我当然不会相信那些话,所以我提出来问你。因为我们的关系不同。我信得过你,你决不会对我不利。’他稍停了一下,还不待我回答,就指着我问了声:‘你说是不是这样?’我赶紧接着说:‘是这样!是这样!’”
听到此处,戴笠紧绷的心弦才算有所松弛,叹道:“汪精卫真是个难对付的角色!”
唐生明道:“不只这些,陈璧君次日又派人把我们夫妻两人接到她家中,趁汪精卫不在家,她又仔细地盘问了我一番,她所问的每句话都很刁难,要是事前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很难回答得上来。比如她问我怎样走出来的,为什么要走出来,走出之前到过哪些地方,见过什么人?谈过些什么话……她很注意我的大哥,又问到我大哥对我出来知不知道,他对蒋介石的态度如何,对汪先生是怎样的看法?足足问了两个多小时,有些话问了我还不算,还把我妻子叫去问,想从中找出破绽。我到上海和南京后,还只遇到过一个这么毫不客气地对待我们、怀疑我们的人。从那次起,我对她提高了警惕。”
戴笠说:“说不定正是汪精卫的主意,所以,他才借故走开了。”
唐生明挠了一下后脑勺,道:“这很有可能,不过当时我还不曾想到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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