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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周佛海下楼去了,戴笠趁机对王一心道:“我留你在周先生这里,还有一样特殊任务……”戴笠附着王一心的耳朵,连徐肇明也听不到了。
墙上的自鸣钟响了,戴笠看看时间不早了,站起身来准备走。恰逢周佛海上来,道:“雨农兄别走,我才下去吩咐阿喜做了几个湖南菜。”
戴笠对徐、王二人道:“你们就在这里吃饭。周先生和我是同庚兄弟,你们在他家可以随便些。”
戴笠回到刘念义公馆,至第二天下午,王一心才回来向他汇报。
此时,戴笠正在把玩一支精制的左轮手枪,这支手枪是周佛海执意送给他的。
见王一心来了,戴笠放下枪,道:“坐,你探得怎么样了,周佛海有没有反常的表现?”
王一心于是把周佛海自戴笠离去后的情形原原本本地汇报一通。
戴笠离去后,周佛海虽然自知重庆之行不可免,但还是要摸摸蒋介石、戴笠的底牌。于是,决定派自己的密友、多年来帮助他办报进行舆论宣传的金雄白去试探蒋介石在上海的军事代表蒋伯诚的口风。蒋、周过去是镖友,抗战期间,蒋在上海被日本宪兵队逮捕,处境危险,也是周佛海经过日本方面反复疏通而获释。有这一层关系,周便派金雄白去问计。
金雄白到达蒋宅,按周佛海事先的交代,只说有人劝周佛海避开乱糟糟而又多是非的上海,飞往重庆静养。因周自感心绪已乱,此刻不能作出主张,故请蒋先生决疑。蒋伯诚听了,当即笑道:“佛海既已决定同雨农飞渝,又何必多此一举再来问我?丁默邨将与佛海、雨农同去,刚才他已来向我辞行。”这番话,顿使金雄白狼狈不堪,不知所措。接着,蒋伯诚故意用左右为难的口气说:“佛海知道我与戴笠是不对劲的,如果照我旁观者的立场说真话,可能会坏了戴笠的好事,招人记恨。但不说真话,过去我和佛海是镖友,这几年他也照应了我不少。那这样吧,照我的想法告诉你,你回去和佛海转述时,千万不要说出是我的意思。”
接着,蒋伯诚毫不客气地点出戴笠的用心,剖析周佛海处境的危险性,并直言相告,佛海此去,情形会更加严重,以他的聪明,而且过去又太熟悉当局的事与当政的人,又何必再来问计于人?
金雄白回到湖南路,把蒋伯诚的话坦诚转告,恰好此时,王一心也在隔室窥听得真真切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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