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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快下令停止杀俘虏吧。”何承矩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老将军抬了一下眼皮,没有回答。
何承矩看着自己的老父亲抬起左手狠狠地擦了一下脸上的血,那血,也不知是契丹人的,还是宋军的。
“你可怜他们?”
“父亲!”
“你看着办吧。”老将军黑着脸,扭过头,拍了拍大汗淋漓、血浆满身的坐骑的脖子,扯了一下缰绳,牵着它往城池方向摇摇晃晃走去。
“把俘虏捆起来,留活口!”何承矩冲着自己的士兵大声吼起来,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引来许多士兵诧异的眼光。
大风从西北方向吹来,吹得滳河岸边零零散散树立着的白榆的枝丫哗哗乱摇。白榆树的花还没有开放。再过一个月,这些白榆树就会开出花来。白榆的花不会知道,那些死去的人,是再也看不见它们在春天里开放了。等到夏日来临,绿叶浓密的时候,也许人们连这里曾经发生过的战斗都已经忘记了。
滳水照旧哗哗流向东北方向,只不过,现在水中混合着契丹人的血、宋兵的血,还有战马的血,原来灰黄的颜色,变成了赤黄色,在早春的寒气中,河水微微冒着白气。在远处,是深蓝色广阔无际的忧郁的大海。
八
李筠让闾邱仲卿鼓动契丹偷袭棣州后,果真带着爱妾刘氏去游山数日。
在庆云山上,李筠望着满山的云雾,与爱妾阿琨开起玩笑来:“阿琨,你可知道,这山可是我的福山啊。”
“呵呵,大人,怎么个说法呀?”
“哎,我可不是瞎说。当年为了避世宗之讳,我将名字中的‘荣’改成了如今的‘筠’字。这个字发音与白云的‘云’字相同。庆云山呢,据说在尧帝将出的时候,就曾经涌出五彩祥云呀。所以,这山才叫了‘庆云’山。阿琨,你瞧,你瞧,那不是五彩祥云又涌起来了吗!”
这一日,李筠刚刚从闾邱仲卿那里得知他的妙计正在顺利实施,所以心情大好,看到白云在阳光照耀下闪着光彩,便把它们称作五彩祥云。
“瞧你,怪臭美的。还真把自己当尧帝啊。”阿琨嫣然一笑,嘴角露出两个酒窝。李筠的眼光在那两个一瞬即逝的酒窝处贪婪地停留了一会儿,回味着在那里品味到的温柔与暖香。
“我算个啥,我是想啊,咱们的宝宝说不定就是未来的尧帝呢!”李筠深情地望着阿琨,就在这一刻,他突然有种冲动,想让这一切永远停住。可是,转瞬之间,他感到又被内心深处的一种东西困扰了。他尴尬地冲阿琨笑了笑,掩饰了自己内心深处的一丝不安。
阿琨似乎并没有看出异样,嗔笑道:“大人,休要乱说,把宝宝说得这么好,以后可不好养啊。”
李筠带着阿琨,高高兴兴地游玩了庆云山,似乎感到意犹未尽,继续登上了五龙山。在五龙山上,李筠竟然安排手下摆起了酒桌,兴致很高地喝起酒来,喝得高兴时,又开起玩笑:“这个五龙山,也是我的福山啊。”
“大人,我看,恐怕处处都是你的福山吧。”
“哎哎,你说,这个是不是五龙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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