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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我们从全家福上截?”父亲赶紧出来打圆场,但他显然被弄得浑浑噩噩,没意识到自己的话又引火上身。
“全家福?”二伯讥讽道,“咱家什么时候有全家福了?您这么个大忙人,过年都忙着去伺候老丈杆子,回来过一两次了不得了。”
父亲被他说得脸红,但他仍反驳说,“我太太是独生子女。”
“二哥,去年是你带着孩子走了。”三伯为父亲解围。
“那是我儿子的错吗?你儿子不就仗着你是个小破科长,那是全家拼了命供出来的。”二伯双手交叉,他直视着三伯,就像在藐视一只蚂蚁。
“二哥话不能这么说,三哥自己读书好。”父亲投桃报李般说。
“我念书也不赖,要不是心疼爸妈,没准我也能搞个部长当当。”大姑开口了,她饱含失望的看了三个弟弟一圈,就像无数多子女家庭一样,老大总肩负了一份不应该属于他们的责任。
“就是,大姐读书拿第一的。”二伯大声说道,但他纯粹是为了气三伯。
三伯果然激动起来,他失了往常的风度,嚷起来,“ 那你来当人民公仆啊,我容易吗?我才四十,头发都白了,你们找我办事,我办也不是不办也不是,我想当个好官,明白吗?这些年,老大我偷偷给了你多少钱?还有老二,你儿子能上学,我托了多少人?对了还有老四那个房子,打了几折,你心里没点数吗?”
听到这我有点脸热,于是扭过头,去看奶奶床边的一棵绿植。
大人们都不说话了,他们心里清楚,每个人心里都有一肚子怨气。
片刻后,母亲仿佛发现了什么似的说,“那个老大爷,叫二哥骂出去的那个,没准他能有妈的照片。”
大姑闻言便快步走了出去,大约半个小时,她又回了家,向大家展示她在老大爷手机上的奶奶。
那张照片是一个偷拍的侧脸,小区广场黯淡的灯光下,奶奶正混在一群人中跳舞,她脸上洋溢着笑容。
二伯嗤笑了一声,嘟囔道,“这老头。”
但没人接话,他就抽出一根烟,正准备吸,又无趣的收了回去。
此路不通,三伯倒想出了主意,“我认识一个画像师,可以找他帮忙画。”
“能行吗?”大姑担忧的问。
“能行,他画的非常像,是省厅的老师。”三伯说道。
这下二伯就又挑理了,“妈是犯人吗?”
父亲没有参与进他们的对话,他犹犹豫豫的开口说,“妈她肯定留了照片,她不可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
“也对,”三伯点点头,“妈这个人做事很严谨,咱们大家都分头找找。”
于是我们便就近找起来,别看只有五十平米的地方,东西却是一层叠一层的,我打开了刚刚的抽屉,发现了一个小日记本。
上面大部分记录着奶奶出摊的账目,她认字不多,把账本写成了“丈本”,不过她的字迹很工整,父亲完全遗传了她这手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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