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是情杀吗？

其实凶杀案不外乎仇杀和情杀，由于死者刚从医学院校毕业，社会关系简单，江东海更倾向于凶手因为感情杀人。对于王宏宇的异常，江东海产生了这样的猜想，这对师生很有可能保持着一种不为人知的恋爱关系，死者性格单纯，正是为了爱情可以不顾一切的年纪，而王宏宇事业有成，医术精湛，并不愿意这样的关系曝光影响自己的口碑。尽管医疗圈的师生恋不像传统院校那样被人诟病，但是爱惜羽毛、野心极大的王宏宇仍然会顾忌，所以才痛下杀手，并伪造了自杀现场。因此王宏宇也是江东海的嫌疑人名单中，标上星号最多的一个。

住在二楼的有三个人，一个是住在死者楼下，也就是 202 室的于连，他是一个性格内敛，平凡害羞的年轻医生，工作认真，异性朋友很少，看起来人畜无害。不过最近有人发现他在偷偷跟踪死者，加之他是麻醉科医生，很容易接触到麻醉药物，较之其他嫌疑人他似乎更有作案的便利。在江东海的心里，于连的嫌疑也仅次于王宏宇。

二楼还住着两名男性，分别是 206 室的肖一凡和 208 室的董自强，两个人一个是外科医生，一个是儿科医生，肖一凡曾经与死者交往过，由于家人的强烈反对而分手，如果是情杀的话，他也存在一定的嫌疑，看见前女友与已婚男性暧昧不清，出于嫉妒和男性的占有欲对她痛下杀手，也并非不可能。董自强与死者接触不多，他是几个男性中嫌疑最小的一个。

三楼除了死者外，还有住在 305 宿舍的李爱琴和单丽思，她们一个是妇产科医生，一个是心理科医生，两个人在案发的晚上曾经受邀到死者的宿舍聚会，吃了点零食，喝了点果汁饮料，同时参加聚会的还有死者楼上的同学。两个人证实在她们九点多离开的时候，死者神态并无异常，与同学们玩得很开心。

李爱琴和单丽思口中的“楼上的同学”指的就是住在四楼 402 室的潘映红和刘佳，两个人是死者的同学，三个人目前都在重症病房轮转，对于昨天晚上聚会的细节，两个人均出现了不同程度的遗忘，或者说似乎进行了不同程度的隐瞒。与李爱琴她们的陈述不同，潘映红和刘佳都说那晚苏婷的兴致并不高，似乎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对于情绪低落的原因，潘映红说可能是国庆假期的排班问题，因为国庆要值班，苏婷本来约好的旅行被取消了。刘佳说是规培医生的推优问题，本来说好了应该轮到苏婷，可是有人通过关系把名额抢走了。除了这些医生外，四楼还住着一个叫张晓桃的护士，她是第一个发现苏婷死亡的人，张晓桃和苏婷同在重症监护室工作，事发当天两个人本该一起值班，但是却发现苏婷迟迟没有上班，电话也联系不到，在请示了科室领导后，她主动到宿舍楼寻找苏婷，结果就发现了苏婷裸身死在宿舍的床上。

张晓桃独自住在靠楼梯的 412 宿舍里，楼里的房间号是按从西往东排列，双数的窗户向南，单数的窗户向北，楼梯口的位置在最东面，西面也有一个楼梯，不过一楼出口被封死，很少有人走。张晓桃还提到了一点，在当天的凌晨左右，曾经听到四楼的楼梯口传来男子说话的声音。由于这栋宿舍楼一共有四层，一楼、二楼住男性，三楼、四楼住女性，如果张晓桃的记忆没有错，那四楼传来的男人声音一定是凶手发出的。法医解剖证实死者的死亡时间正是凌晨左右，如果这个点真有人出现在四楼的楼梯口，就算他不是凶手，也是案件的第一目击者。可惜让她辨识是楼里哪位男士声音的时候，她又说自己听得不是太清楚。

按照江东海以往的办案风格，也就是朱国权建议他的，把几个嫌弃人挨个审讯一遍，以他们的审讯技巧和鬼神功夫，总归能从他们嘴里挖出点东西，不过就在他准备施行的时候，却被上级紧急叫停，市局的副局长老马直接打电话给他：“市二院宿舍楼的那 9 个人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不得采用任何超出常规方法之外的审讯手段，不得随意拘押、传唤，不得干扰他们的正常工作和生活…”

老马说得非常认真，江东海忍不住呛道：“您的意思就是让我没事不要烦他们呗！”

“随便你怎么理解吧，总之你照做就是了，如果让我知道你违规审讯，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老马作为市局领导，从来不掣肘刑警队的侦查工作，如今却对具体案件提出这样严厉的要求，很明显是背后有人在向他施压，试图保护那 9 个嫌疑人。一边是限期破案的压力，一边是不准骚扰嫌疑人的禁令，江东海愤愤骂道：“想扒你就扒，这么憋屈的工作，老子早就不想干了！”

当然，江东海在说这番话前，已经把电话掐掉了。

于连赶到妇产科时，正是下午的两点五十分左右，之所以提前到，他在心里已经默认了林雪有预测未来的能力，他挨个巡视着每间病房，希望能阻止悲剧的发生。

医院里的窗户大多经过特殊设置，只能开启一小扇，连探个头出去都很困难，目的就是为了防止病人跳楼自杀，于连挨个检查，生怕哪间病房窗户的锁钥出现故障，让产妇有机可乘。

正当于连认真检查，挨个试探能不能把窗户打开的时候，一位认识他的护士发现了他，疑惑地问道：“于医生，你在干什么呢？”

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设置——关闭网页小说畅读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