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于珊珊被大家的眼神吓住了，她连连摆手摇头：“我真的不是你们说的于教授…”

欲盖弥彰的否认，显然谁都不会相信，甚至连林雪也产生了怀疑，她的声音变得生冷起来：“于教授，您不会一直都在戏弄我们吧？”

“姐，我真的没有…”于珊珊依旧是一脸无辜。

“如果你不是于教授，为什么你会对市二院的案子这么关注？作为一个在读的学生，你为什么要花这么多时间跟我们在一起，到底在企图什么？”肖一凡径直问出大家的疑惑。

“我，我，我…”正当于珊珊吞吞吐吐想说些什么的时候，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众人抬头一看，王宏宇赫然出现在门口。大家面面相觑，陷入沉默，也停止了对于珊珊的逼问。

王宏宇像是预料到了大家会是这样的反应，径直关上门，冲着他们笑着说道：“看来应该就是你们了…”

“我们什么？”林雪没听明白王宏宇的意思。

“你们就是郑新民教授挑选出来的实验者吧！”

林雪这才明白过来，饶是大家都有心理准备，可是此时听王宏宇这样坦坦荡荡地说出来，还是吃了一惊。王宏宇却面无波澜，他继续说道：“难为郑教授一番苦心，构建了如此庞大的实验平台，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我就开始观察，开始研究，终于发现了一个真相…”

“什么真相？”众人几乎同时问道。

王宏宇没有故作神秘地三缄其口，而是继续说道：“你们以为这是一次时空旅行吗，以为自己真得穿越了？所以一个个忙着谈恋爱，忙着赚钱，忙着改变过去重塑未来…我告诉你们，这不是一次时空旅行，更不是穿越游戏，这是一次价格昂贵，机会难得且不具重复性的宝贵实验，你们现在接触到的，也都不是现实意义中的人，而是仪器在摄取了我们的记忆之后构建出的具象化的投影。他们只是一种虚拟化的存在，没有生命，没有未来，只能在我们的记忆中存活，所以请你们不要把时间浪费在他们身上…”

于连已经听不下去了，连忙打断道：“什么什么？你说什么？我们是你记忆中的投影？你脑袋被驴踢了吧！我能说话，会思考，有自己的意识，自己的情感，还有自己的回忆，你居然说我不是活生生的人？”

王宏宇这才想起未来世界中于连已经去世了，那么眼前这个于连显然就是自己刚才说的“投影”了，面对他的质疑，王宏宇颇为同情地看了一眼于连，才不无遗憾地告诉他：“你的情感，你的意识，包括你所有的行为都是我们赋予你的，或者说是我们几个人的共同记忆从不同的侧面塑造了一个立体的你，你只能活在我们的记忆里，而在现实世界中，你并不存在。”

于连气极反笑：“笑话，真是笑话，照你这么说，这个世界都不是真的，整个世界都是你们通过记忆重建起来的？”

“是的，你不是真的，你所处的整个世界也不是真的。”王宏宇回答道，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这种想法太荒诞了，如果你想聊哲学，还不如去看一看王阳明的心外无物…”

“我谈的不是哲学，”王宏宇并不屑于与于连争辩，他看向其他几个人，“我说的是事实，我想你们应该都有过这样的梦境，自己的身体正躺在手术床上，接受着麻醉机、呼吸机的治疗，其实那不是梦境，而是现实，此时的我们正躺在市二院实验室的手术床上，接受着深度镇静的麻醉，就是为了完成这项伟大的实验。”

“那么我们到底在进行着什么样的实验呢？”肖一凡追问道。

“一场关乎人类命运的实验…”王宏宇突然注意到人群中的于珊珊，脸上露出慌张的神情，他怔怔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大家都注意到了王宏宇怪异的表情，见他询问于珊珊，又都把目光转移到了于珊珊的脸上。于珊珊似乎也有些讶异，她停顿了一下才反问道：“我不该出现在这里吗？”

“唔，”王宏宇恢复了冰冷的表情，他又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于连，才幽幽说道，“看来你终于成功了。”

不等于珊珊回应，肖一凡立刻追问道：“于教授是不是跟我们一起过来了，她也参与了实验对不对？”

看着肖一凡满是期待的眼神，王宏宇却摇了摇头：“于教授的确设计了实验，但她并没有参与进来？”

“你怎么知道她没有过来，难道你也参与了实验的设计？”

“我不是设计者，但是我确信她没有参与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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