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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血衣
不等天亮,杜云章便率领谢昭、冯三、段四等一众衙役披星戴月赶奔八义庙前嘉阅戏社的后台。他命戏班所有人不得随意走动,叫胡管事带他和谢昭来到道具箱前。
此时后台灯火通明,道具箱箱门大开,胡管事一指里面,“杜大人,您看——”
杜云章定睛一看,只见足有七尺长,二尺宽的道具箱里,有一人脖子窝着,横躺在箱子里面,正是徐嘉禄。他胸膛正中被一柄匕首刺入,鲜血把木箱里外染得通红。
谢昭凑到近前,低声对杜云章说道:“很明显,尸体是被凶手搬到木箱里的,这里不是第一现场。”
杜云章轻笑一声,“傻子都能看出来,现在问题是这个案子的凶手和杀郑嘉昌的是不是同一人。”
“应该不会吧,那三个嫌疑犯不是已经被咱们抓到衙门了吗?难道他会分身术?”
杜云章没有回答,他觉得这两桩命案肯定不简单,不禁想起尹川在勘察第一桩案子时发现的一些疑点,愈发感觉尹川可能察觉到了一些不寻常的地方。于是杜云章让人把道具箱和尸体一起抬到衙门,所有戏班的人也一并带回。同时,命段四去找尹川和琳琅,让他们赶紧来县衙帮忙。
尹川听完了杜云章一夜的审讯情况,问道:“这么说,只有郑嘉昌的跟包丁舟基本没交代什么?”
“其实从箱倌赵兴和检场苏韬口中也没多大收获。”杜云章忿忿地说道。
“不,”尹川摇摇头说道,“在我看来,赵兴供出嘉兴戏社的义和团背景,还有苏韬所述让郑老板格外在意的那柄宝剑,这两点也许十分重要,只是现在咱们只接触到了案子的一点端倪。至于跟包丁舟……他选择沉默以对,说明他心里很有可能藏着关键的线索,只是出于某种原因无法言明。”
“那我就软硬兼施,再不行就大刑伺候。”杜云章眼眉一立。
“上刑?”琳琅有些吃惊地问道,“难道你们衙门可以随便刑讯逼供?”
“哼,你没听过吗?人是木雕,不打不招;人是苦虫,不打不行!”
尹川解劝道:“杜头,毕竟上刑不是上策,还是让他主动说出来最好。如果他实在不说,也许时机未到,咱们不必过于强迫,毕竟还有其他线索可寻。”
杜云章抬眼看见堂前正在验尸的谢昭,便问道:“徐嘉禄这具尸体有什么发现?”
“死因一目了然,就是心口上的匕首所致,一刀致命。从流血凝固的程度来看,行凶时间应该在子时以后。不过……有个地方杜头需要看看。”
谢昭把杜云章的目光引到了徐嘉禄的后颈衣领的外侧,上面写着七个血红色的小字——“短剑下命赴泉台”。
尹川和琳琅也凑近看清了这几个字,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
“果然如你所说!”琳琅一脸震惊地对尹川说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杜云章听到琳琅的话,忍不住问道。
琳琅将尹川前一天的推断告诉杜云章,这让杜云章很是不满。
“既然你料到凶案会再次发生,为何不及时告知给我?”
琳琅赶忙解释:“毕竟三个嫌疑犯都被衙门捉了,怎么说这一夜都不该有事的,所以他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判断。”
可尹川却摇摇头,“不,是我疏忽了——其实还有一个能说明箱倌、检场和跟包三人都不是凶手的证据。还记得郑嘉昌尸体后面的那件血衣吗?”
“当然,这东西肯定不能忘了。”杜云章说着,让冯三把放血衣的方盘取来,交给尹川,“你在它上面能找到证据?”
尹川手指捏起血衣说道:“我刚想到,凶手行凶时穿这么一件长衫,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杜云章和琳琅同时发问。
“说明凶手身上不能沾上一点血迹,因为他无法更换血衣,只能脱掉,否则在大庭广众之下,必然受到怀疑。”
杜云章当即明白了尹川的意思,“你的意思是……凶手杀死郑嘉昌时知道自己肯定会沾上血迹,而他无法换衣,只能把血衣脱掉留在现场。从这点来说,凶手十有八九是后台已经穿好行头的伶人?”
“我虽然不能肯定,但这件血衣能证明第一场凶案很大可能和他们三人没有关系。”尹川把血衣放回方盘。
杜云章低头想了想,也认同了尹川的分析,点手叫过段四,“那三个人都排除了嫌疑,把他们放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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