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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花香

“头儿。为什么诈他？”苏苏送完人回来了。

“说不上诈吧。”郑怀抽出档案袋里所谓的课表，轻轻团成一个团，抛进了远处的废纸篓：“苏苏，平时钓鱼吗？”

“啊？哦，有时候陪我爸会去。”

“陪你爸钓过赌鱼吗？”

“没有，什么是赌鱼？”

“我以前在派出所那会儿，抓过一伙儿开赌鱼塘的，一池塘的鱼，只有一只鱼腮上绑着红标。岸上的人看不见池底，谁第一个把这只鱼钓起来，其余的人就各给这人一万块钱。”郑怀用力向后仰着发酸的脖颈：“苏苏，这案子的起点在哪里？”

“起点？应该是白莉娜失踪。”

“白莉娜是怎么失踪的？”

“去校门口取羽绒服的时候啊。”苏苏一头雾水。

“这件事有谁知道？”

“就现在我们手上的信息来看。除了她父亲，就是那个叫万足的学生，还有这位于老师。”

“那几年赌鱼的案子闹得很大。很多人在塘子里输的家破人亡，甚至还闹出了恶性事件。”郑怀笑了笑：“苏苏，说说看。如果你在岸上，怎么样才能最大概率钓起来赌鱼。”

“多下钩。”苏苏也笑了，心领神会：“头儿，现在去找万足聊聊？”

“走着吧。”郑怀站起了身。

苏苏皱着眉看着对面的男孩，一头一看就是刚起床的乱糟糟头发，脸上长着几粒油光锃亮的青春痘。

万足瘦的像一只猴，正不安的在座位上扭动着：“美女姐姐，我什么时候能回家啊。”

“别一口一个美女，叫警察。”苏苏对面前的男孩没有丝毫好感。

“警察姐姐，我中午之前能走吗？今天是大年三十，我爸给我做了油焖大虾呢。”。

“你好好配合我们，就能回家吃虾。”郑怀看着这小子有点想笑：“不然就不好说了。”

“你声称曾看到了死者，也就是白莉娜，还试图跟她对话。请你详细描述一下当时的场景。”

“我，我当时刚上完厕所出来，正好看见她急匆匆的往外走。我就叫她名字。她没理我，我就走了。就是这样。”

“能描述出她当时的穿着吗？”

“能。”

“说来听听。”

“她穿着一件白色的高领毛衣，外面套着校服。没有穿校裤，穿了一条灰色的紧身牛仔裤。哦，还有鞋，她穿了一双黑白猪涂鸦的板鞋。”

“你跟白莉娜是一个班的？”

“···不是。”

“那你怎么认识她？”

“她，她很漂亮。而且她家里很有钱，在学校很出名。大家都认识她。”

“她认识你吗？或者说，你俩熟悉吗？”

闻言，万足有些自卑的低下头轻轻摇了摇。

“没事，那我们换个问题。”苏苏柔声对男孩道：“资料上说，你看见她是在一教厕所靠近校门口的地方吧。还记得那天天气怎么样吗？”

“很冷，降温的很厉害，我那天就是没穿外套跑出来，差点都感冒了。”

“是吗？教学楼没空调吗？”

“我们教室里有，一教没有。那几天学校电路好像出问题了，没人用的教学楼全都断电了。”

“哦···断电了，那也就是没有灯咯？”

“没有了。”

“那你怎么看的这么清楚？”苏苏突然变脸了，啪的拍了一声桌子：“既然不熟悉，又没有灯。你怎么连人家穿什么鞋都看见了？还记得这么清楚？”

男孩被一惊，嘴里开始打磕巴：“我，我，就是看见了，我也忘记有没有灯了。也许，也许是有的呢？我，我就是记性比较好。”

“哦，记性好。”苏苏笑了：“这样，万足，刚刚送你进来的那位马警官穿的什么衣服，什么鞋子，你给我们说说看。”

万足张了张嘴，像是噎着了，他费力的咽了口唾沫：“好像，好像，他上衣好像····”

他的声音越来越弱。

“万足，我们先不说你为什么绕了一整个操场，跑到一教楼下上厕所。”一直没有说话的郑怀打断了他：“我们就来说衣服，你说白莉娜上身着校服，下身是牛仔裤是吧。苏苏。”

一旁苏苏眼疾手快，啪的将照片拍到了万足面前。

照片上的尸体高度腐烂，已呈现出巨人观，满地都是青绿色的尸水，在审讯室雪白的顶灯下，呈现出一种奇异的绿光。

万足的脸刷的一声变的惨白，他几乎是像被人扼紧了脖子般的尖叫了出来：“她死了？！”

“万足。”苏苏站起了身，走到万足的身后，一只手扶着他的肩膀，另一只手轻轻的把照片举起来逼近他的眼睛：“说的没错。白莉娜已经死了，所以这案子现在已经不是一起单纯的失踪案了，而是凶杀案，明白了吗？”

“十八了，应该懂什么叫凶杀了吧。”苏苏厉声喝道：“我警告你，别再跟我们耍花招了，说！”

万足胡乱的往后缩着，抵挡着那张可怖的照片。他抖似筛糠，说话难以成句：“我，警察姐姐，警察姐姐，我说，我知道的都说。”

“1 月 16 号晚上 9：30 分，你去一教干什么？”郑怀马上瞄准空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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