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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雪地上的花
大方站在刑侦队的办公室外等待着。
“老郑，你说怪不怪。”大方一见到郑怀下来，便焦急的迎了上去：“丁国强到这会儿都没到办公室来。你在老头子那儿见到他了吗？哦对了，老头子怎么说？万足放不放？”
“······”
“你怎么啦？”大方侧过身子去看郑怀的脸：“老头子难为你了？还是丁国强又在一边儿使坏？”
“万足招供了。”
“·······你说什么？”
“万足招供了，人是他杀的。检察院一会儿就来人，丁国强没来应该是在忙这个。”
“我他妈才不管丁国强这个杂种在忙什么。”大方的脸在一瞬间变得通红：“万足怎么会招供，人就不可能是他杀的，这他妈的蠢小子。”
“你小点声啊！”
大方干噎了好几下，还是忍不住继续嚷道：“那老头子呢？你说了线索之后老头子怎么说？”
“我还没说。”
“你他妈没说？”他难以置信的看着郑怀：“为什么不说？怎么个意思，你也入伙了？”
“对，我入伙了。”郑怀叹了口气，他有些无奈的看着大方：“老头子说事成之后让我当局长，加官进爵，财源广进，拿丁国强当凳子踩着玩。”
“嘁，那你还不如早点跟着他们混。”闻言，大方却呲着大牙笑了：“说不定你现在都当厅长了。”
“闭上你的破嘴吧。”
“头儿！方哥！我们有发现！”不远处，苏苏正兴高采烈的拿着文件走了过来，走近看到了两人：“你们聊啥呢？”
“你问问郑厅长吧。”大方嬉皮笑脸的。
“啊？啥？郑厅长？”
“你们发现啥了？”
“哦，头儿，哦不郑厅。”一头雾水的苏苏打开了文件夹：“昨天方哥带回来那几个修电路的工人，里面有一个是有案底的人员。我们现在暂时还扣着他，没放人呢。”
郑怀看了眼文件，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办公室吧，我和大方要出去一下。”
“现在过去？丁国强在吧？”
“不管了，再不过去检察院的人就要来了。”
“你们在说什么啊？检察院的人来干嘛啊？”苏苏睁着迷茫的眼睛：“你们俩今天好奇怪哦。”
郑怀冲她摆了摆手，表示稍后再谈。
“郑厅~~~~”直到两人的背影快消失在楼梯口了，被留在原地的苏苏还堕云雾中，这时她才对两人喊道：“那这个人怎么办啊？~~~~~”
“什么郑厅，别瞎叫！”大方严肃的转过头教训苏苏：“老郑，这什么小姑娘啊，一点正形都没有。”
走到三楼楼梯间时，郑怀向大方使了一个眼色。
大方会意，一个人朝前大摇大摆的走了去，嘴里大声的嚷嚷着。
“丁大队长，丁大队长人呢？”
郑怀藏在楼梯口的墙壁处，看见丁国强从审讯室开门出来了，他皱着眉头:“方大明，你瞎嚷嚷什么呢？”
“丁大队长，我还以为你不上班的呢。”大方冷笑着：“我问你，去年年底那个工地卡扣的盗案结了，局里给了一个个人嘉奖的名额，那案子一直是我在跟，你凭什么把名额给小赵那孙子了？”
“方大明，不是吧。”丁国强难以置信的瞥了他一眼：“你都老模咔嚓眼了，你要个嘉奖干什么？就这点屁玩意儿你还要跟下面的人争？”
“话可不能这么说。”大方依旧冷笑着：“你丁大队长是家大业大。我就这点儿工资，养完老婆养孩子，我怎么跟你比，屁嘉奖？一个嘉奖两千块奖金呢。老子辛辛苦苦办了半个多月案子，你一句话就给我扔了？”
“方大明，你别跟我老子老子的啊。”丁国强往前走了一步，可转身看了一眼审讯室，又强行压住了火：“好了好了，我今天没时间跟你扯这些事儿，等一会儿忙完了我去给局里说，把你的两千块钱给你。”
“别一会儿了。”大方拉着丁国强的袖子就往外拽：“就现在吧，我怎么知道你什么时候又有事儿了。”
“松开！”丁国强用力挣脱开大方的手：“方大明，你是又想找事儿了是吧？。”
“丁队长，别生气嘛。”见丁国强发了火，大方嬉皮笑脸的道：“这不是嘉奖材料下午就要报上去了嘛，你就是下楼改个名字签个字的事儿。大过年的，就当给压岁钱了嘛。”
“哟，但你这还忙着是吧？”说罢，他往审讯室望了望：“要不这样，我把党政的小陈和小吴给你叫过来，你就在这儿来签吧。”
丁国强此刻真想一拳打在这张阴阳怪气的脸上，他强忍着火气冷笑了一下：“行，方大明，我是怕了你了。走吧！”
“哎呀，谢谢丁大队了。”
见两人的身影走远了，郑怀才从楼梯口走了出来。他推开审讯室的门，里面坐着的两个记录员立刻站了起来。
“郑队。”
“何局让我来看看。”他简短的点了点头，翻开桌上的记录本：“都差不多了吧？”
“差不多了郑队。”
郑怀这时才转头看了看另一侧，一个瘦小的身影正缩在审讯室狭小的角落里。他往下瞥了一眼，那人的棉衣上落下了几条长长的血垢，被水浸湿了，成了一圈圈铁锈色的水晕。
男孩的全身湿的就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他将头紧紧的埋在臂弯中，不知是冷还是什么，整个人都在微微的发抖。
“行。”郑怀强迫自己回过了头，装作无意的继续翻看着档案：“大致的都齐了，还有几个时间上的细节，何局让我来再扣一下。你们先出去吧。”
“但是丁队说过····”记录员有些犹豫。
“怎么了？”郑队从档案中抬起头：“噢，那你们给丁正队长打电话吧，等他来了我再开始？”
他把“正”字咬的很重。
“不是郑队，我们没那个意思。”两个记录员不安的对视了一眼：“那您先问吧，我们在门口等着。”
等两个记录员关上了门，郑怀立刻两步跨到了角落里。
“万足。”他蹲下身，轻声的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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