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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血泊

他推开门时，外面有一个跛脚的男人正好路过，宋和平皱了皱眉，与男人反方向走去了。

男人一瘸一拐的走过聚香园的门口，他望着有人站起身结账，他走过逐渐开始人声鼎沸的大街，望着无数的男男女女与他擦肩而过，华灯初上，喧哗的车河像城市中缓慢行进的巨虫，男人在人行道上走到一半，看见绿灯转红，就慌忙的停下了脚步。疾驰而过的汽车一个猛刹，司机伸出头来大骂。

“你他妈找死啊。”

他讪讪的笑着，为他的脚跟不上红绿灯抱歉。越来越多的喇叭声开始此起彼伏的催促着，他只好再次退回到了人行道的起点，跟在下一波行人后面过马路，因为着急，他走的太快，差点踩了前人的脚。

那个美丽的女人回过头看了看自己的高跟鞋，被带上了一点淤泥。她抬头嫌恶的看了一眼男人，漆的鲜红的嘴唇无声的蠕动了一下。

男人再次因为歉意垂下了头。

他走了很久，谁也不知道他走了多久。他在城市的主路上一瘸一拐，时不时就会被车河或是另一条人行道惊出一身大汗，被晚风一吹，衣服上的汗渍结的发硬。

终于，他停下了，停在了一个派出所门口。

男人站在派出所外站了许久，才走近了保安亭。

几个保安正在里面打扑克，见伸进了个脑袋，其中一个便大声的吆喝了一句。

“干什么的？”

“我·····”男人眼睛有点发木，他喃喃的道：“我找人。”

“找谁？”

“方大明警官。”

“喂，老郑”

“你在哪儿呢？”

“派出所呢。”大方偏着头夹着手机，伸手点了根烟。

“还没下班吗？”

“有一群打架的小子，刚处理完，怎么了？”

“我去找过宋和平了。”

“噢，老宋怎么说，拿到赵金波的档案了吗？”

“尸体上面找到了万足的毛发。”

“啥！？”大方猛然一惊，手机差点掉在地上，他连忙坐起身子：“你说什么！？”

“万足跳楼之后，检方要求做二次尸检，在白莉娜的下体找到了万足的毛发。”

“我去他妈的。”大方脸一下子涨的通红，他高声大骂了一句。

“这他妈怎么可能。”见办公室其他人纷纷看了过来，大方忍住气转过了头，压低声音道：“宋和平的尸检报告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尸体身上没有找到任何其他的 DNA，哪儿他妈又来了一个第二次尸检。”

“······”

“你人在哪儿？”大方强压着怒火。

“聚香园。”

“你在哪儿别动。”大方立刻起身拿起了外套：“我马上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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