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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玫瑰，也没有百合。司丝只是随手将手中的一簇米黄白色栗子花放在了一块墓碑前。

苏木绸看清楚了，是司锦的小墓冢。由于司锦去世时还是一个半岁大的小宝宝，所以墓前没有照片。但司丝亲手画了一幅他的肖像画，放在防雨的镜框里，就静静放在墓前。

司丝轻轻擦拭弟弟的肖像画，十分轻柔，十分珍惜。她说：“弟弟要是还活着，比你还要大两岁多呢。是个十九岁的大小伙了！可是我都没法想象，他十九岁该是什么样子的。”

苏木绸看着司锦的肖像画，说：“会长得高挑挺拔，漂亮。他的眼睛和你最像，有一双灵秀会说话的大眼睛。”

司丝说：“谢谢你。”

苏木绸没有再说话。

他还留意到，司锦墓的扶手上雕刻有两个小天使，一个在吹笛子，一个在啃苹果，两个都是一模一样的脸蛋。

再看仔细些，原来是司锦的模样。是司丝为弟弟亲手雕刻的大理石雕塑。

这时，天空飘来雨丝。又下雨了。

这里的树木长得极为繁茂，杂草很少，看得出经常有人修剪。

雨不大，所以雨雾起来了，先是从脚底生起，然后越升越高，远处景物朦朦胧胧，影影倬倬，只能勉强看见立着的一排排灰色硬石墓碑的角。

“人人常说，巴黎的雨很浪漫，但我觉得很安静。一下雨，令人觉得安静。”司丝和他聊天。

“司丝，你冷吗？”苏木绸想带她走了。她在这儿，让他害怕。

这里的气氛清冷，过分的安静，偶尔间杂几声鸟叫。忽然，树枝上掠过一只通体乌黑，嘴巴鲜红的鸟。它轻轻一跃，落在墓碑上，叫了声：“司丝。”

苏木绸吓得不轻，抓紧了司丝的手腕。

司丝只是笑：“别怕。又不是幽灵和鬼魂。这是迈尔乐，一种会模仿人说话的鸟。挺可爱的。”顿了顿，说：“哦，对了，在中国，管这种鸟叫鹩哥。”

迈尔乐喊着“司丝”飞走了。

“我觉得是小锦回来看我了。”司丝站了起来。

俩人肩并肩慢慢走，许多墓碑前都放有一树鲜红的玫瑰。有些玫瑰耷拉了，有些还怒放着。 每一座墓上都有一架十字架。以白色的为主，没有纹饰，简单质朴。有些华丽一点，是雕花镂空的铁质十字架。

苏木绸路过那座有着镂空雕花十字架的墓，觉得好奇。

司丝说：“名人的墓会奢华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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