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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轻轻顿时怔住，她从没听他说害怕过，他这句话犹如一根细微的刺，不声不响地扎在她的心上，不至于痛，却是实实在在的不适。

她深知自己此刻应该做点什么，于是沈轻轻伸出手，温柔地抓住他的手，直视着他的眼睛，认真说道：“言琛，我说过，我们是夫妻，有什么事可以互相倾诉。”

沈轻轻微微敛眸，“或许有些事我没办法帮你，但我肯定会陪着你。”

说着，她握紧他的手心，用动作表明自己坚定的想法。

顾言琛很少有这样脆弱的时候，他似乎在努力和她对视，沉默几秒，顾言琛才沉声道：“我是因为生病才没法去学校。”

沈轻轻静静地听他说，直到顾言琛慢慢吐出几个字，“心理疾病。”

沈轻轻愣了下，下一秒，又听顾言琛有些着急地说：“早就好了，出国前就好了，已经恢复了好几年，那时候医生就说我状态正常，不需要再复诊，所以结婚的时候，才没跟你说，已经过去很久。”

闻言，沈轻轻摇头，“我没怪你。”

已经过去十年，如非必要，确实不需要特意提起。

况且，在她看来，顾言琛一直表现得很正常，也没有任何怪异的举动。

顾言琛又道：“是后天的影响，不会遗传。”

沈轻轻脱口而出：“你不是拒绝我了吗，也不用遗传。”

这话一出，两人都沉默了。

沈轻轻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她懊恼地低下头，搞不懂自己为什么在这种时候说起那件事。

她尴尬地扯了扯嘴角，“我……”

“对不起。”顾言琛忽然道。

沈轻轻一窒，抬头看向他。

顾言琛认真道：“我早该跟你说，那晚是我不对。”

沈轻轻连忙摆手，“不不不，是我太突然……”

她有些脸红。

顾言琛回握住她的手，低声说：“我是紧张，来不及反应。”

他轻笑一声，“我本以为自己已经能够自如地应对所有事。”

沈轻轻急声道：“又不怪你，你已经很厉害了，每个人都有不足…这也不是不足，任何人遇到这种情况，都会茫然的。”

毕竟他们没有感情基础，她只是沮丧一时，也能接受。

而且第二天顾言琛也主动跟她说话了，还特地带她回一趟南城。

要不然顾言琛刚才突然提起，沈轻轻都快忘记了。

顾言琛抬手轻抚着她的头发，“你比我小，我该照顾好你，如果伤到你，我会非常自责。”

沈轻轻理所当然道：“你也没比我大多少啊，又不是十岁，就算是十岁也不大。”

三十五还不大。

“老了。”顾言琛低笑道。

沈轻轻摇头，“不老，顾先生永远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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