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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心里有鬼

“大哥，来……”刘子祥欲递上一支烟。

被大爷急忙阻拦：“这地方禁止吸烟！你们找谁？”

刘子祥毫不气馁，直接把一盒烟塞进大爷兜里，人家也不反抗，算是默认了，接下来就好攀上话了。“大哥，我们来见你们厂长。”

“厂长？”大爷被惊住了，似乎来见他们厂长是个忌讳，“有预约吗？”

刘子祥还得拍拍这位大爷的马屁：“大哥，您这一天也挺不容易啊！”

只见这来来往往的大货车从身旁经过，尘土飞扬，轰鸣声“嗡嗡”不绝于耳，耳膜都感觉震得不舒服，车体还散发出热浪，逼得郭焱连连后退，到一旁躲着去了。

“工作嘛，没什么容不容易的！”老大爷倒是想得开。

“您今年多大了？”

“快六十喽！”老大爷说这话的时候，脸上还有几分骄傲。

“按您这岁数，该在家颐养天年了啊！”

“可惜，没这福气！”

“您老伴儿还好吧？”

“在老家呢，帮着带带孙子。”

“您几个孩子啊？”

“两个，一儿一女。”

“不错啊，大哥，凑成个好字了！”

“好什么呀，儿子要是争气，我都这岁数了，至于还出来打工赚钱贴补家用吗？”大爷提及此事，不免唉声叹气。

“大哥啊，您是过来人，经历自然比我们多，道理您都懂，还是顺其自然吧！”

“你们也赶紧走吧，这里车来车往，不安全。”

见老大爷轰人，郭焱急着要亮明身份，看了刘子祥一眼。

刘子祥还是不紧不慢道：“大哥，我们见你们厂长有事说，您方便给拨个电话吗？”

老大爷是不知道他们真正的身份，就算他可能猜到了，毕竟他们一身正气，但如果他看走眼了呢，万一真是个大客户呢？这样的后果，他担不起这责任，只能让门卫房里的小姑娘给厂长通个信。

老大爷还在忙着看提货单，放行一辆辆大货车，无暇顾及他们。

门卫房里的小姑娘拨通了厂长的电话，让他们过来接听一下。

在电话里，刘子祥直接和厂长表明身份，以及此次来访目的，这才被放行。

孙志斌已经打过招呼，有助理在办公楼大厅迎接他们，之后把他们带去孙志斌的厂长办公室。

见到孙志斌的第一眼，郭焱就不太喜欢他这个人，看上去人模狗样，戴一副象征高级知识分子的眼镜，可怎么看都觉得别扭，仿佛他虚伪的面具下，实则是一副丧心病狂的恶魔。

不过，刘子祥看他就比较客观，觉得他彬彬有礼，或许是个虚伪的官场人物，但目前也看不出来他是怎样的人。总之，他为来客上茶，这份礼节，就值得他们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谈一谈。

“孙总，您平时应该很忙吧？”刘子祥还是一团和气的态度。

“啊……”孙志斌不知道在琢磨什么，仿佛他们这种人，心里总是顾虑重重，“对，平时就是，各种会议、会客、饭局，啊，就这样一直马不停蹄的奔波，都是为了厂里这几千号工人嘛！”

这冠冕堂皇的话，郭焱听得直皱眉，开始环顾四周，想多从其他角度了解一下这个人。

只见其办公室内被装点的金碧辉煌，比起这陈旧的老厂房，以及朴实的办公楼，他这办公室，简直就是另一番天地啊！

这不得不让郭焱多想，他是否就是这种表里不一的人呢？

“看您这办公室的气派，出去商务都得配个贴身秘书什么的吧？”刘子祥还算客气。

“助理！对，助理。”孙志斌确实挺能装的，怕别人误会“秘书”这个称呼，非要反复强调是“助理”。

“您的助理是？”

“噢，小王是吧！我这就叫她过来！”

“没事，如果不方便就……”

孙志斌已经拿起电话，就等着刘子祥那句“算了”，但迟迟未听他说出口，便勉强拨通了助理王玥的电话：“小王啊，你来我办公室一趟。对，现在，马上。”挂断电话，他脸上的笑容就显得不那么自然了。

“那我们继续？”刘子祥边观察边问。

“好。”这时候，孙志斌略显底气不足，而且看上去心事重重的样子。

“平时饭局什么的，都是这个王玥陪您一起吗？”

“对。”

“还有别人吗？”

“那要看是什么客户，可能还有其他部门的个别同事，如果需要的话。”

“杨小岚去过吗？”

听到这个名字，孙志斌重重叹息道：“这个孩子不错的，可惜了。”

“什么可惜？”

杨小岚死后，并没有人报案，关于厂区河边女尸抛尸案，警方这边也没有透露太多信息，但看孙志斌的反应，似乎早就认准杨小岚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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